文化身份的探访——解读谭恩美.pdf

摘要 谭恩美是第二代移民，是继汤亭亭之后的又一位受人瞩目的华裔小说家。身 处中美文化的交叉点上，她以切身的体会、独具特色的艺术手法创作了《喜福会》、 《灶神之妻》、《灵感女孩》和《接骨师之女》四部小说。 她的创作着眼于中美两种异质文化之间的碰撞和冲突，探讨了母女两代华人 之问的冲突以及她们在主流文化边缘处的共同境遇和心态，她们生活于主流社 会，但却感到无处不在的种族歧视，被排斥于这种社会之外，而第二代华人往往 还游离于中西方两种文化之外。同时，作为女性，她们还得面临全球范围内的性 别歧视。作为“种族”和“性别”的双重“他者”，她们面临着丧失文化身份的 困境，谭恩美用女性特有的细腻笔触为母女两代女性提供了找回自我的方式，在 这一过程中，也表现了她对两种异质文化所采取的态度：继承母文化，吸收新文 化。 本文从作品中母女两代人的双重“他者”的困境出发，进而探讨她们是如何 在双重歧视下塑造自我和建立文化身份的，以及这种对待文化的态度给我们带来 的启示。 关键词：谭恩美；种族“他者”：性别“他者”；文化身份 前言 美国华人文学由华人英语文学和华人汉语文学两部分组成。美国华人汉语文 学一般被称为美国华文文学，它是世界华人汉语文学的一个重要分支，而美国华 人英语文学则是美国多元文学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由于作者的同根同族。且都 和中华文化有着割不断的或亲或疏的关系，这两种文学有着诸多的相似性，譬如， 华人在物质、精神上的困境，在夹缝中艰难生存的境遇，苦苦追寻身份价值的历 程，这些在这两类作品中都有着充分地体现。但是这两类作品的差异也是显而易 见的，诚如赵毅衡所指出的： 美华文学的这两个语种差别，实际上使美华文学分裂成两个完全不 同的文学世界……两者之间几乎完全互不了解。1 美国华人英语文学的情况比较复杂。华裔文学研究者张予清在谈到如何界定 亚／华裔文学作品时，他提出了以下三种情况： 1、出生、成长、受教育、工作、生活均在美国的亚裔／华裔(或亚／ 华、欧美混血的子女3的作家用英文描写他们在美国的生活经历和体验的 文学作品； 2、出生在亚洲／中国(生活时间或长或短)但受教育、工作、生活在 美国的亚裔／华裔(或亚，华、欧美混血的子女)作家用英文描写他们在美 国的生活经历和体验的文学作品； 3、出生在国外(既非亚洲／中国又非美国)但成长、受教育、工作、 生活在美国的亚裔／华裔(或亚／华、欧美混血的子女)作家用英语描写他 们在美国的生活经历和体验的文学作品。2 。赵毅衡：《两条河的意图：当代美国华裔诗人作品选》(序言)，见王灵智、黄秀玲、超毅撕编译的《两条 河的意图：当代美国华裔诗人作品选，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1990年，第2页。 2张子清：‘与亚裔美国文学共生共荣的华裔美国文学(总序)》，见【美】李健孙著的《支那崽》，手光林，1 兴国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04年．第5页。 3 这三融情况都符合华人英语文学的要素，笔者认为，这也是广义的华裔文学 所包含的内容。其中的第一种情况往往又被称为狭义的华裔文学，其作者在美国 长大，接受了美国文化的影晌，在他们看来，中国不是可以亲历的，它仅仅是停 留在父母口中的一个遥远的梦，依靠父辈的口耳相传，他们汲取中华文化的营养。 本文讨论的谭恩美即属于这一种情况。第二种情况主要是移民去美的华人英语作 家的作品。这部分作家主要是在中国长大成年后移居美国的，他们植根于中华文 化并在其熏陶中长大，中国传统文化早已在他们身上烙下了抹不去的印记，如早 期的林语堂，以及近几年出现的闵安琪和哈金，他们都有英语佳作。第三种情况 比较特殊，作家张粲芳就是一例。她生在纽约，父亲是中国人，母亲是欧亚混血。 她在上海租界美国学校读完小学和中学，后回到美国上大学和工作。由于本文所 讨论的谭恩美是明显地属于第一种情况，因此本文所用的“华裔文学”是狭义概 念上的。 美国华裔文学的发展历史和华人移民美国的历史是密切相关的。十九世纪后 半叶，美国西部的淘金热吸引了第一批华人，他们吃苦耐劳，筚路蓝缕，参与了 包括采矿、种植、手工业、服务业在内的几乎所有的行业，1863—1869年间还 参加修筑了横贯北美的中央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