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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当清镜明开眼 惟愿朱衣暗点头 ——浅析《牡丹亭》中的士人书写与隐喻 中国语言文学基地（一）班 104104303 王心怡 选题思路与提纲 以《牡丹亭》一剧叙事线索和全剧折数来看，男性角色所占分量尤重（以人物场次来看，柳梦梅出场19折，杜宝11折，陈最良13折）；再看预示了全剧叙事策略的《标目》一出的下场诗，杜丽娘独占一句，而三位主要的男性角色则分了余下三句，这也可作为汤翁着力描写男性角色的例证。反观当代之批评研究，主轴似乎放在了汤显祖与女性这一组关键词上（以其在知网中进行全文检索，一共有4,699条结果；进行摘要检索，结果也有103条之多）。涉及到《牡丹亭》一剧的论述，亦是全面地倾向于批评汤显祖与杜丽娘，可以称之为并立而存在的其他三位男性角色，相较之下，仅有少数研究分别涉猎到罢了。而三位男性角色共为士人，这样一个的重要联系，则全然地被忽略了。 此举或许违背了作者的本意。 结合汤翁个人经历和晚明士人江河日下的仕途命运，三位男性角色的背后似乎更多了一重关于政治话语的隐喻。故笔者完全抛弃以柳梦梅、杜宝、陈最良为杜丽娘的附属，为绝对主角“她”的夫、父、师的论述，尝试让三位士人“反客为主”，并且同场而论。由《耽试》一折的文本细节展开，笔者力图解读在汤翁所主持的《牡丹亭》这一场“科考”中，三位士人的得失沉浮以及其后的政治隐喻。 提纲 引言 背景概述 时代背景 明朝延续有宋以来的大势，经济发展、四民流动、大族兴起。到晚明时期，无论士人还是科举都有愈来愈浓厚的“民”化趋势，科举的神圣性和士人的地位都被严重地削弱了。 而汤翁身处之文坛，既有盛行的八股文使其风气压抑保守，同时又存在着性灵派等前卫而清新的空气，思想与思想之间的碰撞激烈。 个人经历 汤显祖一生的经历复杂，既有门第背景又遭逢过科举腐败的危害而长期仕途不顺，既有一时之文名又背负过诸多疑难。他不仅在创作上追求“情”和“真”，在思想上他还是激进的王学左派的代表。（《牡丹亭》一剧很好地展现了他的这些抗争意识和创作才华。） 文本分析 由一个文本细节说起：柳生之见与“天字号三卷” 《耽试》一节中苗舜宾的出场便代替了作者开口，如“一见珍宝，眼睛火出”等，此为可细解处之一。 只可惜“天字号三卷”都只是庸碌之作，苗舜宾只得“奉旨无奈”权而取之，直到遗才柳生触金阶而发生策问（极尽其详地描写了他的应试过程），才得了这一颗“遗珠”。细读之下，暗含了这样一种书写策略，即三位士人都有可以对应的策论，此为可细解处之二： 柳梦梅：如医用药，表里之间 杜 宝：守国如守身 陈最良：和贼如和事 关于柳梦梅（理想的完全体） 柳生是汤翁塑造的最为理想的士人范式，但也是最远离现实意味的士人角色。钱宜评《牡丹亭》奇不在杜丽娘，“反在柳生”，此语得之——丽娘形象是当时文人寻求“名士”不得而转向闺阁的普遍投影，而柳生则直接代表了汤翁对“名士”理想的全新建构。现实元素的缺乏意味着难以实现，进而意味悲凉。 3.关于杜宝（理想与现实的修正结合） 杜宝这一角色包含了汤翁的个人经历（《劝农》等）与仕途理想（名门出仕、清明正气、官至宰辅），是修正之后的汤显祖自己，但是也一样受到最终权威的否定（时势、神灵、帝王）。这一角色的复杂性是超越于柳生与陈最良之上的，是汤翁对自己政治生涯的思考与弥补，亦含有悲意。 4.关于陈最良（现实的完全体） 陈最良的书写代表了当时颇为经典的“腐儒”形象。他并不是没有汤翁自身的元素在内（对医药卜筮 策论末以柳生应答苗舜宾“当今事势”，在后文中部分预示了上一段的论述，实则仍是汤翁借柳生之口进一步论述，将“和”与“战守”两立。事势亦可通说人势，文武之说亦含有相关隐喻。如：“西湖昼锦游”、“羞杀江南”、“銮舆略近神州”。 四、结语 论题相关研究状况和文献综述 研究现状整理 关于三位男性角色的论述 当代的研究主要集中于人物之间的比较，在文本内主要是杜丽娘和夫、父两人的对比以及春香和师的对比；跨文本且涉及三位男性角色的比较则相对较少，例如陈最良与《罗密欧与朱丽叶》中劳伦斯神父的对比。而专门论述单独某一位人物的文献，在当代的研究中则多是学生阶段写作的论文。故以下涉及到的相关部分将首先总结早前研究文献中的观点，再厘清这些论文的思路，力图概括出到当代为止的研究中所勾勒出的三位男性角色的群像和细节。 1.柳梦梅 三妇评本给予了柳梦梅极高的评价，认为“此记奇不在丽娘，反在柳生”。而徐朔方却认为，柳生的形象设定是现实的，即“封建士大夫之类的平庸人物”，热衷于功名，相比起浪漫主义的理想人物杜丽娘，他“缺乏光彩，是《牡丹亭》恋爱故事的美中不足。” 而在关注柳梦梅形象的当代研究中，前一种说法更受到赞同，因而有人做进一步的阐发：既有认为，相比起杜丽娘的隐性抗争，“柳梦梅的抗争才是显性的”；也有认为，忽视了柳生的意义，便会“失落半部《牡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