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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鹃声声[图]——钱国丹 往来网往来网往来网往来网往来网往来网往来网往来网·文学频道7月26日[钱国丹专栏]：春节刚过，我就听到杜鹃的叫声了。孟浩然说：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可那时候离桃红柳绿还有些日子，杜鹃们却不耐寂寞地骚动起来了。或者说，它们一年到头都没怎么消停过，就在北风呼啸的冬日里，我也听到过二三声杜鹃的啼声。是地球变暖了，还是现在的生存条件优越了？杜鹃们不必为生计而奔波，为逃命而惊魂，一个个养得膘肥肉壮的，憋胀得早早地往外冒劲儿了。 杜鹃的种类很多，常指的是杜鹃亚科和地鹃亚科，有60余个品种。它们生活在全球的温带地区和热带地区，东半球的热带地区分布尤为广泛。我们中国就有鹰鹃、四声杜鹃、大杜鹃和小杜鹃等等。 蓬头鹃 关于杜鹃的传说很多，关于杜鹃的歌儿也不少。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有首烩炙人口的波兰民歌是这样唱的：小杜鹃叫咕咕，少年把新娘挑，看它鼻子朝天，永远也挑不着。咕咕！咕咕！啊恰！乌恰！奥的里的…………乌恰！把一个轻薄无知的小伙子描绘得惟妙惟肖。 而我们上小学时，每一首歌都是有宣传效应的，如：布谷鸟，布谷鸟，早也叫来晚也叫，叫醒公公下田垅，叫醒爸爸把田耖。咕咕，咕咕！今年春耕要提早，咕咕，咕咕！爱国公粮要做到。布谷鸟，叫声高，叫得人人都欢笑，支援国家多打粮，男男女女都荣耀！ 布谷鸟是杜鹃的一种，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凭这叫声，我们明白它就是“四声杜鹃”。我们这儿的山坡上，田野里，到处可见听到四声杜鹃亲切友好的声音。因为这叫声像“布谷布谷”，所以一直以为农人所喜欢。历代的诗人、音乐家也热忱地赞美它们，仿佛它们真的能催人播种、促使五谷丰登一样。 杜鹃其实是胆怯的鸟儿，很怕人类和兽类的叵测居心。它们通常躲在茂密的灌木丛中，让我们只闻其声，不见其形。杜鹃们喜食昆虫，尤其酷爱松毛虫，应该说是树木的保护神。可从前人们嘴馋，上山去打了来，吃它们肥嫩鲜美的肉。如今人们懂事了，晓得鸟儿是我们的朋友，它们的生存环境宽松了，杜鹃的胆子就大了，竟常常入住到人口稠密的地方来。我们小区里就住着几只。小区的屋顶十分辽阔，它们可以优哉游哉地在上面踱着方步，居高临下地鸟瞰着我们这些芸芸众生。 家乡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说一俊俏的女孩父母早亡，嫂嫂妒嫉她的美貌，趁她打水时把她推进井里去了。一旁的小侄儿吓坏了，他跳进水井里想救起姑姑，结果把自己也给淹死了。他变成一只杜鹃，整天凄惨地叫着：姑姑苦！姑姑苦！ 然而文人却是这样杜撰杜鹃的：周末蜀王杜宇，号望帝，失国而死，其魄化为杜鹃，日夜悲啼，泪尽继以血，哀鸣而终。后人以“杜鹃啼血”比喻哀伤…… 　　两个故事都很凄美感人。然而我却以为，杜鹃的叫唤和这些故事毫不相干。它们的啼叫其实是生理需要，是对配偶的企盼和召唤。春天到了，春心萌动了，生物们都该找个合适的伴侣生儿育女，传宗接代，杜鹃们也不例外而已。 然而杜鹃们对爱情的认真和执着，倒也让我感动。它们相互考察过程格外的长，几乎从正月开始，一直到暮春四月。有一阵子，我被它们如泣如诉的啼声干扰得什么都做不成，于是就循声去觅它们的踪迹。我站在南窗旁，发现前屋的屋顶上孤零零地站着一只杜鹃，我转到北窗下，发现后屋的屋顶也站着一只形单影只的杜鹃。它们遥遥相对，彼此不住地召唤着，那声音抑扬顿挫，一咏三叹；好像在讲述一个遥远的故事，又好像在互诉思慕的衷肠。有时候杜鹃先生会拍拍翅膀，飞到杜鹃小姐所在的屋顶去，然而杜鹃小姐不知是作秀还是害臊，振翅飞到另一个屋顶，然后又开始一和一鸣，喋喋不休。 随着天气的暖和，它们的啼声也愈来愈急，愈来愈频。日复一日，从东方发白到夕阳西沉，它们就这么孜孜不倦、不屈不挠地啼鸣下去，直到有情鸟终成眷属。我这才明白为什么会有“杜鹃啼血”一说。而杜鹃对婚姻和性的慎重，又让人肃然起敬；哪像少数现代人那样，动不动就滚到床上去呢？ 但是杜鹃的的性格是非常复杂的，它有着为人不耻的恶名声：既懒惰，又阴险狡诈。它们自己不营窝，只把卵生到各种和它们差不多大小的鸟巢中，把孵儿育女的重担悄没声息地转嫁给别人。光是这样还不够，狡猾的母杜鹃会把巢主的一枚蛋偷偷转移掉，以保持总数不变，让巢主看不出破绽。傻乎乎的巢主却一心一意去孵卵，一点也没发现家里混进来一个杂种。等到雏鸟们出壳后，巢主夫妇又辛勤地四处觅食，以养育这群嗷嗷待哺的黄口小儿。令人难以想象的是，出生没几天的雏鹃竟遗传了母亲的险恶，只要它的继父母不在家，它就会埋下身子，用还没有长出羽毛的、肉肉的小翅膀铲起养母的亲生儿女，把它们一个个推出窝外摔死，为的是把继父母猎获的食物独占独吞。 世界上竟有这样无耻的谋杀者！这简直让人毛骨悚然！ 刚出壳的杜鹃雏鸟就把巢主的蛋挤掉 然而我们不能以偏盖全。龙生九种，各各不同。杜鹃们也是如此。许多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