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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们江国际通航合作困局及其应对策略 　　摘 要：作为东北亚重要的国际性河流，图们江实现国际通航，不仅有其历史和现实依据，而且具备坚实的法理基础和国际法依据。针对通航合作中的现实困局，尝试以多学科交叉融合的视角，运用地缘政治与地缘经济学分析工具，探索图们江国际通航合作受阻的主要矛盾和深层机理。研究表明，国际河流通航利用中存在一个共轭性约束系统，除受外部显性法理规制以外，更有地域内源性多重限制。消除以地缘利益冲突为核心的地域内源性多重限制是破局的关键。 　　关键词：国际通航；合作限制；通航制度；地缘利益；图们江； 　　中图分类号：K901 文献标识码：A DOI：10.3969/j.issn.1004-9479.2013.01.005 　　图们江直接沟通了中俄朝三国，东向与日韩隔海相望，西向可通过陆桥到达蒙古国，开辟这条东北亚区域海陆联系的大通道，对于共建图们江国际合作开发开放区具有极??重要意义。近半个世纪来，中国从未放弃过恢复图们江出海权并实现国际通航的努力。1991年之后，图们江通海往返航行权利为俄朝正式确认而终归恢复；但令人困惑的是，图们江至今仍未恢复国际通航。国内学者对此作了大量研究，主要从经济性或法理性角度，对图们江国际通航问题进行理论诠释[1]。然而，由于该问题涉及中俄朝多个国家及地区，涵盖东北亚地缘政治、经济、社会和生态等多重利益分配及其关系协调，极具特殊性、复杂性和综合性，单一学科的理论解释都难免有偏颇之处。为此，本文尝试以多学科交叉融合的视角，运用地缘政治与地缘经济学分析工具，探索图们江国际通航合作受阻的主要矛盾和深层机理，并给出应对策略。 　　1 图们江通航的历史地理变迁 　　1.1 图们江及其流域地理区位 　　图们江位于吉林省的东南部，是一条自西南流向东北的国际性河流。其发源于长白山主峰的东麓，干流全长525km，主要为中朝界河，长约510km；在珲春市防川村附近的“土”字碑东南方出境，之后为俄朝界河，长约15km，最后注入日本海。按自然地理状况，全河流可分为三段：河源至南坪为上游，南坪至甩湾子为中游，甩湾子以下为下游，“土”字碑以下则是河口三角洲地区。所谓图们江地区即指图们江流域区，主要包括珲春、延吉、图们和龙井地区，朝鲜的咸镜北道和俄罗斯的哈桑地区，并聚合成“契形”地理构造[2]（如图1）。 　　1.2 图们江通航的历史回顾 　　图们江经历了国内河、中朝界河和中俄朝三国界河的历史地理变迁，相应地，其通航利用情况也出现波折，据此可划分为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作为国内通海航运河流，对其进行自主管理。中国本是日本海沿岸国，15世纪中叶前的图们江是地理版图中的国内河，历朝历代中央政府都在图们江流域设立了不同的地方行政管理机构进行长期的、不间断的有效管辖，对图们江拥有完整领水权和自主管理权。其间，唐代渤海国曾迁都于珲春地区，由此经博塞图港（即今俄波谢特港），通过海路“跑崴子”，并与日本进行通商贸易和友好交往，史称这一线路为东北“海上丝绸之路”。 　　第二阶段，作为共有共管的中朝界河，合作通航是其利用特征。15世纪中叶，朝鲜首次将其东北边界北拓到今图们江中下游南岸地区，先后设置了会宁、富宁、钟城、稳城、庆源和庆兴等六镇，至此中朝两国东部边界初步形成了以图们江为界河的事实[3]。不过由于中朝间存在 “宗藩”体制，图们江延续了自由通航出海的历史传统，其管理主导权在我。至18世纪初，清政府在珲春设立协领衙门，18世纪后期设副都统衙门作为地方行政机构，强化了对图们江航运的有效管理。直至19世纪末，图们江作为两国历史习惯性界河，为两国共同管理和合作通航长达400多年，甚至在甲午中日战争之后1938年之前朝鲜半岛为日本控制期间，这种状况都未有变化。这也为1962年中朝签订《中朝边界条约》，以现代国际法形式正式确定其为两国界河，以及在包括航行、渔猎和使用河水等方面“共同管理、共同使用”的条款，奠定了坚实历史基础。 　　第三阶段，作为中俄朝界河的图们江，其通航出海问题复杂化。鸦片战争之后，沙皇俄国强力推进侵占黑龙江流域的计划，并于1858年威逼清政府签订了不平等的《中俄瑷珲条约》，强行割占约60万平方公里领土以外，还将黑龙江以南、乌苏里江以东，包括库页岛在内的中国领土定为“中俄共管”。1860年沙俄又逼使清政府签订了《中俄北京条约》，把“共管”的40万平方公里以上领土完全吞并，从而使中国由日本海沿岸国变为近海国，丧失了图们江左岸出海口。该条约改写了图们江流域的国家地理版图，其主权格局再次发生变动，不过图们江“仍准由中国人照常渔猎”。1886年中俄第二次勘界时，由于清政府据理力争，当年签订《中俄珲春东界约》第四款确定了“中国有船只出入，应与俄国商议，不得阻拦”的通航出海权[4]。据此，中国船只自图们江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