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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T和FTA框架下环境规则经验研究 　　摘要：在现代BIT和包含投资规则的FTA中加入环境规则成为一种普遍现象。BIT和FTA文本在环境条款的表现形式上日益丰富，“非排除措施”条款、平衡条款、除外条款、冲突条款、程序条款等类型不断涌现。美国2012年BIT范本细化并强化了东道国的环境规制权，为各国修订BIT树立了典范。纵观BIT和F1IA中环境条款的发展态势，在立法模式上其经历了从双边投资协定向自由贸易协定的演化，在内容和架构上历经了从一元向多元、从分散到集中的演变，在定位上则实现了从完全附属到去边缘化的突破。 　　关键词：BIT；FTA；环境规则；经验 　　中图分类号：D996.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0594（2013）09-0093-14 　　一、问题的提出 　　快速增长的国际投资法体系在各个发展阶段不断地实现转型与蜕变。2012年《世界投资报告》明确了“面向新一代投资政策”这一主题，第4章“可持续发展的投资政策框架”定位“新一代”投资政策为：为吸引投资并受益于投资，将包容性增长和可持续发展作为努力的重心。“新一代”投资政策的特征之一，是以负责任的投资去追求可持续发展，该种负责任投资将社会目标与环境目标置于与经济增长和发展目标同等的地位。为应对来自国际的和国家的投资政策挑战，联合国贸发会提出11项投资政策的核心原则，其中包括可持续发展的投资原则，投资者与东道国平衡的权利义务原则和政府对外国投资的规制权原则。投资政策须服务于两大相互冲突的目标，一是为外资创立有利的环境，保护投资、便利投资、促进投资并不断实现投资自由化：二是东道国总体的规制框架要保证投资对社会或环境的负面影响最小化。因此，如何保持投资者的权利与东道国基于公共福利行使规制的权利之间的平衡，是联合国贸发会界定的可持续发展目标需要重点解决的问题。2012年，欧盟与美国就国际投资的共同原则发表声明，称政府为追求某些公共目标，应充分地保留对公共利益的规制权。美国公布的2012年BIT范本强化了政府的环境规制权，加强了环境因素在国际投资中的影响。2011年11月，跨太平洋战略经济伙伴关系九国领导人声明了富于雄心的TPP协议纲领，强??要对TPP国家基于公共利益的投资的规制权予以保护。 　　可持续发展和环境保护早已不是什么新鲜话题，其新近被频繁提及表明实现可持续发展和环境保护目标尚处于一种持久的可期待状态。如果说联合国贸发会的国际投资政策核心原则、美国一欧盟的联合声明等属于宣示范畴，具体的BIT或FTA中对环境问题的规范则属于实质范畴。在经验层面，BIT或FrA是否体现了上述报告、声明等对环境问题的特殊关注？BIT或FTA如何规范环境规制权对国际投资或投资者的特殊影响？这是研究BIT和FTA中环境问题的前提和基础。 　　二、BIT和FTA中环境规则之概览：以样本BIT和FTA为起点 　　国际法的碎片化是一个既有现象，国际投资法的高度碎片化堪称典型。在这个体系中，占主导地位的是数量繁多的双边投资协定；就经济意义而言，包含投资规则的区域贸易协定有向国际投资协定中心发展之势。此外，BIT范本的影响不可小觑，本文也将其纳入研究视野。 　　对于“环境”含义的一些理解，可以从定义“环境作用”、“环境影响”或“环境损害”的协议得到辨别，其典型地包括对植物、动物、土壤、水、空气、风景、文化遗产以及这些要素的任何相互作用的伤害（帕特莎·波尼、埃伦·波义尔，2007）。本文所称的环境规则，即指关注和影响以上事务的相应规范。 　　本文的研究基础为OECD官方网站的相关统计数据。该统计对参加了投资自由化圆桌会议的49个国家截至2010年7月对外签署的1593个BIT和30个FTA中的环境条款进行了一些分析（Kathryn Gordon Joachim Pohl，2011）。以此为前提，本文还将结合典型BIT范本和典型FTA，对BIT和FTA中的环境规则进行类型化，并探讨各种环境规则出现的缘由、可能发挥的功能以及潜在的问题。 　　（一）有关BIT和FTA中环境规则的发展特性 　　Kathryn Gordon与Joachim Pohl的统计结果显示，BIT和FTA中的环境规则呈现以下特征：第一，BIT中提及环境关注的总体数量不多，但在FTA中却很普遍。在条约样本中共计133个投资协定提到环境关注，所有30个FTA均包含环境条款，但在BIT中的比例仅为6。5%。第二，在关于环境条款的条约国别上呈现较大的差异性，49个国家中有19个国家从未在其条约中使用这类语言。而加拿大、美国、比利时、卢森堡、日本、芬兰等签署的投资协定中有较高频次包含环境条款。第三，环境条款在投资协定中越来越普遍。环境条款在1985年的中国一新加坡BIT中首次出现，至20世纪90年代已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