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中后期市场制度变迁原因探析以唐长安东西两市的演变为例.docVIP

唐中后期市场制度变迁原因探析 ———以唐长安东、西两市的演变为例 芦蕊 (宝鸡文理学院经济管理系，陕西宝鸡 721013?) 摘要:纵观长安市场的发展演变，这种对称封闭的市场模式在唐前期发展到顶峰，于唐中后期逐渐走 向开放。演变的过程表现在市的规模扩大、行数的增多和行业组织的作用越来越大、坊内邸店的增加、 坊内的商业活动频繁、夜市形成规模等方面，使坊、市的界限越来越模糊，逐渐形成许多混合区。从制度 经济学的角度分析，坊市制度演变的深层原因，实则为一种渐进式的制度变迁过程，是自然演进与人为 设计互相博弈的结果。 关键词 :唐代 ;长安 ;市场 ;制度变迁 一、长安市场发展概述 西周以前的城市，除了偃师二里头的古城遗址 及郑州古城遗址，我们知之甚少。周代的城邑为以 后历代的城镇制度建立了一个基本形态。《周礼 · ?考工记》中有关城市规划的后人记载虽然不免过于 理想化，过于整齐，但大体应该是反映了周代的实 况。中国城市的设置虽然主要的因素是因为政治和 军事防御的需要，但随着社会的发展，经济因素的影 响则越来越重要。直到唐初，规划的意味还相当浓 厚，但自唐中后期开始，伴随经济的发展，州县之外 的地方已经出现由市集发展而来的城镇，经济逐步 成为城市形成发展的主要因素。笔者认为，长安城 也处于这样一个无形的变化之中，即由封闭式转向 开放式。 唐长安东、西两市是在隋代都会市、利人市的基 础上发展起来的，隋代时，这两市本已很繁荣。唐前 期，市场交易活动基本上一直在这种封闭的市场内 进行。经过百余年的发展，唐代中后期以后，这种 “封闭式 ”传统里坊制度的藩篱逐渐地突破了。有 些人不顾里坊制度的约束，居然在 “诸坊市街曲，有侵街打墙，接檐造舍等 ”，［1］卷86《街巷》虽然唐政府三令 五申要立即拆除，但收效不大，几乎变成了一具空 文。到了宋代，为适应商品经济进一步发展的需要， 以京城汴梁为代表的 “开放式 ”的城市便登上了历史舞台，正式宣告了 “封闭式 ”的坊市制度的结束。 二、唐长安两市的演变 坊市制度的逐渐松动，首先表现在市的规模的 扩大上。除宫城仍是封闭形态外，外郭城内的坊市 逐渐打破界限，官署、民居、商铺的分区逐渐模糊，形 成混合区。规模扩大导致行业细化，行业组织的形 成，坊内商业活动增多，并出现了夜市。 唐中宗景龙元年( 70?7年)十一月，唐政府规定 : “两京市诸行，自有正铺者，不得于铺前更造偏铺， 各听用寻常一样偏厢。”［1］卷86《市》由此可以看出，景 龙元年前，长安市中的不少店铺已经在原来的店铺 (即正铺 )之前，扩建新的店铺，即所谓 “偏铺 ”。这 一现象说明，原来的经营场地已不够使用，所以要扩建新的经营场所。这一现象充分说明，当时的市场规模已相当大，政府所设定的商业区已很难满足商 人的需求，因而更难满足商业发展的需要。 专业化和分工程度越高，从最初生产到最终消 费的整个环节也就越多。环节的增多就意味着行业 的细化，行业的细化就产生了自身管理问题。唐中 后期的行已经不再只是行业之行了，已带有行业组 织的性质。长安两市各行的行头都已经发挥管理本 行的作用。具体说来，行头有统一本行商品价格和 监督管理本行商人买卖的权利，又有对官府提供本 行物资、代官府出卖有关物资以及代官府看验有关 物资、稳定价格的责任。行业组织的功能与权限越 来越多，在商业活动中所起的作用越来越大，这是城 市中社会经济发展、商人社会地位提高、商业繁荣发 展的表现。 随着商品交换的发展，长安的邸店也日益增多。 以前，市内商店的货物来源，主要依赖本地的坐商和 一部分行商，但是，随着城市人口的增长，消费需求 的增加，仅靠本地供应已难以满足消费的需要，还需 要大商人经常从外地运来商品。唐朝时期 (尤其是 中唐以后)，进入长安两市经营的外地客商很多，而 且呈现出不断增加的趋势。正如元稹《估客乐》所 说:各地的行商 “经游天下遍，却到长安城。城中东 西市，闻客次第迎。迎客兼说客，多财为势倾。” ［2］卷418《元稹》这些外地的行商进入长安后，有些直接入 市销售，相当部分则需要借助于设在长安坊、市里的 “邸”。随着长安商业的逐渐繁荣，这种 “邸”也应该 不断增多。例如史称，东市市内 “四面立邸，四方珍 奇，皆所积集 ”［3］卷8《东市》西市亦当如此。因而客商所 需的邸店日益增多。邸店就是供客商堆货、寓居并 进行交易的行栈。外来的客商大多住在东、西两市 附近的坊中，如西市东南兴化坊住有 “以贩缯为业 ” 的“客户 ”。［4］卷486《无双传》 坊内的商业活动日渐增多，坊的商业功能越来 越强。唐代实行坊市分置，市是集中贸易之所，坊是 居民区。虽然坊主要为居住区，然而种种迹象表明， 唐长安坊内存在不少工商业活动的事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