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阶级析到阶层分析.docVIP

PAGE PAGE 1 从阶级分析到阶层分析 ——社会分层方法的转换及意义 杨 供 法 （台州学院社科系 浙江 临海 317000） 【摘 要】根本对立的经济关系是阶级划分和进行阶级分析的唯一依据。在社会主义制度建立后，阶级划分和阶级分析自然就失去经济依据，因此必须及时实现社会分层方法的转换，以新的社会分层方法替代阶级分析。但无论是斯大林还是毛泽东，在阶级划分问题上都用政治思想标准取代经济标准，按照政治思想标准对社会主义社会的各阶层进行“阶级分析”，这是导致阶级斗争扩大化重要的方法论原因。社会分层方法的转换不是阶级划分标准的复归，而是实现从阶级分析到阶层分析的根本转变。江泽民在“七一”讲话中采用阶层分析法，符合我国现实经济关系的新变化，对防止阶级斗争扩大化具有方法论意义。 【关键词】阶级分析 阶层分析 社会分层方法转换 意义 党的十二大政治报告指出：“正确认识和处理我国当前仍然存在的阶级斗争，是保障最广大人民的民主权利，对极少数敌对分子实行有效专政的一个关键”，要“正确认识和处理我国当前的阶级关系”，不能没有一个正确的方法；“八大”确认了“我国无产阶级同资产阶级之间的矛盾已经基本上解决”，[1]为什么这个矛盾在以后又激化为主要矛盾？毛泽东在1957年曾正确指出：“现在的阶级斗争，一部分是敌我矛盾，大量表现的是人民内部矛盾。”[2]为什么人民内部的许多矛盾不久被人为变为敌我矛盾？上述问题的答案在《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中已有所论及，但笔者以为，由于历史和认识的原因，《决议》忽视了一个不可忽视的原因，即我们没有找到新的社会分层方法并及时进行转换。 （一） “阶级”最初是与财产联系在一起的。为了实行义务兵役制，古罗马的普查人员最早按财产状况把社会成员区分为不同的“阶级”（拉丁文classis）。罗梭也曾按财产的多少把公民分为四个阶级，即有谷物收入500袋者、300袋者、150袋者和150袋（1袋约41公斤）以下者，担任官职是前三个阶级的特权，第四个阶级只有在人民大会上的发言权和投票权。但上述几种“阶级”划分，都不是现代意义上的“阶级分析”。 现代意义上的阶级分析成为社会分层的基本工具，并产生广泛而深刻的影响，是与马克思恩格斯的理论密不可分的。与前人和同时代的其他人不同，马克思恩格斯在划分阶级上最显著的特点在于把阶级同所有制联系起来，从生产过程而不是从收入与分配领域，更不是从非经济领域来寻找阶级划分的根源和标准，他提出一个问题：“什么事情形成阶级？”“什么事情使雇佣工人、资本家、土地所有者成为三大阶级？”他认为：乍一看这三大阶级是因为分别靠工资、利润和地租的收入来生活，所以划分为不同的阶级。实际上阶级的划分当然不是依其生活收入为标准，而主要是依据其对生产资料的占有情况来鉴定。马克思甚至断言，经济利益是阶级和阶级斗争的唯一根源，“人们奋斗所争取的一切都同他们的利益有关。”[3]在《德意志意识形态》和《共产主义原理》中，他们指出，所谓资产阶级，就是“在所有文明国家里一切生活资料及生产资料所必须的原料和工具 ( 机器，工厂 )? 的独占者”，而所谓无产阶级，是“完全没有财产的阶级，他们为了换得维持生存所必需的生活资料，只得把自己的劳动力出卖给资产者。”[4]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 1888 年英文版上再次加注重申，“资产阶级是指占有社会生产资料并使用雇佣劳动的现代资本家阶级。无产阶级是指没有自己的生产资料，因而不得不出卖劳动力来维持生活的现代雇佣工人阶级。” 至于收入、职业等非所有制因素与阶级划分究竟有何关系，他们没有深入探讨，但其态度是鲜明的。在《道德化的批判和批判化的道德》一文中，马克思认为只有“粗俗的人的理智把阶级差别变成了‘钱包大小的差别’，把阶级矛盾变成了各行业间争吵。……现代阶级差别绝不建立在行业的基础上。”[5] 马克思主义关于阶级的经典定义是由列宁于1919年在《伟大的创举》一文中阐述的：“所谓阶级，就是这样一些大的集团，这些集团在历史上一定社会生产体系中所处的地位不同，对生产资料的关系不同，在社会劳动组织中所起的作用不同，因而领得自己所支配的那份社会财富的方式和多寡也不同。所谓阶级，就是重要一些集团，由于它们在一定社会经济结构中所处的地位不同，其中一个集团能够占有另一个集团的劳动。”[6] 这段话表明，划分阶级的标准纯粹是一个经济标准，它包含着三种对立的经济关系：就生产资料占有关系而言，人们可以被划分为所有者与非所有者；就生产过程中的作用而言，人们可以被分为指挥者 ( 管理者 ) 和被指挥者；就分配结果而言，人们可以被分为剥削者和被剥削者。在这三者的关系中，前者是原因，后面两个是结果。因此，在生产资料占有上的对立关系是阶级划分的根本依据。 （二） 到了20世纪30年代，原苏联已经没收了地主和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