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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中心主义与非人类中心主义争论焦点之辨析 □赵亚伟 （内蒙古师范大学 法政学院，内蒙古 呼和浩特 010022） 摘要：自上世纪７０年代以来，生态伦理学中人类中心主义与非人类中心主义两大派别之间的争论一直受到学者们的广泛关注。生态伦理学在争论中不断的发展和丰富自身的理论。综观这一旷日持久之争，随着时间的推移及自然科学的发展二者争论的焦点也在发生着改变。本文从本体论、认识论、价值论及道德关怀层面，对二者争论的焦点作一次系统的梳理，认为人对自然负有的义务是直接的义务抑或是间接的义务是二者争论的焦点之所在。 关键词：人类中心主义；非人类中心主义；争论；焦点 〔中图分类号〕Ｂ１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００３－６５４７（２０１０）０５－００６５－０３ 生态伦理学的发展可以说是伴随着人类中心主义与非人类中心主义这一旷日持久的争论而发展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和理论自身的发展二者之间争论的焦点也随之发生着改变。到目前为止，从争论的不同角度可以把二者的争论分为本体论、认识论、价值论及道德关怀四个层面，进而得出二者争论的真正焦点。 一、人类中心主义与非人类中心主义本体论之争 人类中心主义与非人类中心主义之间的争论，首先是从本体论开始的即人在空间范围的意义上处于宇宙中心。 本体论的人类中心主义主要指古代人类中心主义，在本体这个层面，它认为人在空间范围的意义上处于宇宙的中心，人与宇宙间的万事万物是一种中心与周边、主宰与被主宰、服务与被服务的关系。古代人类中心主义这种观点建立在托勒密的“地心说”基础之上，为确立人类在空间方位上处于宇宙的中心找到了其得以存在的“科学”根据。古代人类中心主义发展的另一个阶段是神学人类中心主义，它从“目的”论的意义确立了人类在宇宙的中心位置，并在《圣经》中找到了其“理论”根据。到了文艺复兴时期，哥白尼创立了“日心说”彻底否定了托勒密的“地心说”。本体论的人类中心主义又经历了来自达尔文进化论的冲击。人们不断地对“自己是优越于所有其他生物的精英”的信仰进行怀疑，同时也认识到人类不可能是宇宙的中心，人类和其他生物一样只是地球进化的产物，最终在科学的事实面前人们冲破了本体论人类中心主义对人的思想的禁锢。从此以后作为本体论的人类中心主义永远地退出了历史舞台。关于人类中心主义与非人类中心主义之间的争论主要存在于认识论、价值论和道德关怀的层面上。 二、人类中心主义与非人类中心主义认识论之争 认识论的人类中心主义认为，人类从自然界中提升出来，成为唯一具有主体意识的最高智慧的生命体，从而与自然界相对立。非人类中心主义指责人类中心主义把主体与客体绝对二分，把自身定义为唯一的主体，而把人以外的其他生物看作是与人对立的客体。非人类中心主义把当代人所面临的生态危机和环境污染问题，归结为人与自然之间的严重的不协调或对立的关系。因此，把主体与客体的相互关系作为二者在人类中心主义认识论层面争论的焦点。 从认识论的角度及人类自身的特点来看，人与自然是主体与客体，认识与被认识的关系。“自然无主体，人是主体”，这就是人类中心主义的理论基础。〔1 〕面对非人类中心主义的指责，人类中心主义者认为，人类的中心地位并不存在于每个方面，而只是在某一方面或某一个领域才具有的。我国学者邱耕田把人类中心主义分为绝对人类中心主义与相对人类中心主义，他指出“相对人类中心主义承认人类在终极价值尺度方面具有中心性，它认为人类自身的整体利益（包括人类的共同利益和长远利益）是人类实践选择的唯一的、终极的价值尺度，这一点是无法超越的；但它在科学上尤其是生态科学上又不承认这种中心性，认为人类在生态系统中不是至高无上的，人仅仅是生物圈中的一员，人和其他自然物种是一种‘伙伴’关系”。〔２ 〕这实际上是把人降到了与自然界其他生物平等的地位，同时也把人放在一个相对中心的地位。这种人类中心主义观点承认有多个中心的存在，人并不是唯一的中心。这一点与非人类中心主义的观点一致，深层生态学是当代西方最具影响力的非人类中心主义学派，其代表人物阿伦·奈斯关注所有生命体、自然物和生态系统之间的根本性的相互联系，认为其中的一切事物均相互联系、相互作用，人类只是这个大系统中的一部分，既不在自然之上，也不在自然之下。生态女性主义认为，要想解决当前的生态环境问题就应该消除西方的二元论思想，主张多元论的思想。我国非人类中心主义学者余谋昌教授认为，在生态学中，不仅有“以人为主体的生态学”，如以个人、家庭或乡村、国家和民族、全球人类为主体的生态，而且还有“以生物为主体的生态”，包括以生物个体为主体的生态，以生物群落为主体的生态。主体不是唯一的，不仅人是主体，其他生命形式也是主体，都有主体与客体的关系。〔３ 〕 在认识论的层面上，人类中心主义经历了从只承认人是唯一主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