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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沈约的佛教思想及其创作 2010年第2期 (总第220期) 娃才论 THEN0RTHERNFORUM No.2,2010 TotalNo.220 【中国古代知识分子研究】 论沈约的佛教思想及其创作 杨满仁 (复旦大学中文系,上海224003) [摘要]沈约是南朝创作佛教作品较多的文人,其佛教作品创作时间上集中在永明年间和天监初两个 时期,内容上包括通论或专论类,义章类,争论类,杂论类四类.其佛教思想主要属于大乘涅檗佛性学说, 主张一切众生皆有佛性,主张通过渐修而达顿悟,强调慈悲戒杀.同时,其身上又体现了鲜明的儒, 释,道三教调和性,儒家进取思想是其安身立命之基,释道二教则是其精神解脱之途.其中有政治的原因, 但更多的是社会环境,时代风尚的影响和自身思想发展的结果. [关键词]沈约;佛教思想;三教融合 [中图分类号]K207【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0—3541(2010)02—0o80—05 梁武帝萧衍是南朝中最佞佛的一位皇帝.天监年间, 他令中书侍郎虞阐,太子洗马到溉,后军记室周抬等编 撰佛教经藏《佛记》,并作《序》.《序》成后武帝并不满 意,认为序体不称,多次改动也未满意.于是敕令他人 重写,并称本不应以此相烦,亦是一途善事,乃请其 厝笔…卷十. 这位梁武帝如此看重的人正是沈约.作为历仕南朝 宋,齐,梁三代,在中古文化史上具有一定地位的着名文 人,沈约一般给人以四种形象:知识博洽的文人,着述颇 丰的史家,迷恋爵位的官员,维护宗教的信徒等.对于前 三种身份,学界一般比较注意,研究较为充分.但对于其 宗教思想尤其是佛教思想,则少有注意.依笔者所见,对 沈约宗教思想作比较深入和系统研究的,仅有孙昌武《愧 悔与忧惧——沈约的宗教世界》b』(,林家骊《沈约 的宗教信仰和三教圆融思想辨析》阳]{m等少数几篇着 述.但以往研究多宏观叙述,对于沈约的具体佛教作品分 析较少,对其佛教思想的深度掘发不够.比如,为什么偏 偏在永明年间和天监年间沈约佛教思想的表现最明显?沈 约对佛教的理解和接受究竟达到了何种程度?回答这些问 题,有待于结合具体作品,对沈约佛教思想的内在丰富性 及其外在影响深入考察. 一 ,现存作品中所见沈约之佛教思想 笔者主要根据陈庆元先生《沈约集校笺》①,并比对 《弘明集》,《广弘明集》,《艺文类聚》等有关典籍,统计 出沈约现存涉及佛教作品44篇.从创作时间上看,基本 上集中在两个时间段:入文惠太子萧长懋与竟陵王萧子 良门下时期和梁武帝发布舍道归佛诏书前后时期.其中 可知年代最早的是作于宋元徽三年(475年)的《长栖禅 精舍铭》.这篇铭文主要是纪念幕主蔡兴宗的,并没有阐 发什么佛教义理,反映不出沈约的佛学水平.沈约真正 开始较多写作护法作品是在任东宫步兵校尉,太子(萧 长懋)家令和游竟陵王萧子良门下以后.文惠太子与竞 陵王都是注重修道实践的佛教信徒.《南齐书?文惠太子 传》云:太子与竞陵王子良俱好释氏,立六疾馆以养穷 民.L4劬¨《南齐书?竞陵文宣王子良传》云:(子良) 又与文惠太子同好释氏,甚相友悌.子良敬信尤笃,数 于邸园营斋戒,大集朝臣众僧,至于赋食行水,或躬亲 其事,世颇以为失宰相体.劝人为善,未尝厌倦,以此 终致盛名._4可以说,南齐诸王中,竟陵王领导 名流,尤为大法之功臣,计其所敬礼之僧尼见于《高 僧传》,《比丘尼传》者极多.其最着名者有玄畅,僧柔, 慧次,慧基,法安,法度,宝志,法献,僧祜,智称, 道禅,法护,法宠,僧曼,智藏等.齐,梁二代之名师, 罕有与其无关系者._5而南朝佛学上承魏晋之习, 佛义与玄学同流,继承魏晋之风,为南统之特 征.J(竟陵王在斋僧,造像之外,于佛教义理亦颇 致力提倡.其甚重讲筵,经常组织名僧讲说,沈约当是 这些活动的积极参加者.这段时期,沈约所作具体时间 可考的佛教作品有:《南齐皇太子解讲疏》,为皇太子建 元四年(482年)四月至七月集大乘望僧于玄圃园安 居而作;《竞陵王题佛光文》,以皇齐(建元)之四年 (482年)日子敬制释迦像一躯……用刊徽迹,式垂不朽 [收稿日期]2010一O1—21 ①下文所出沈约作品皆引自陈庆元着《沈约集校笺》,浙江古籍出版社1995年版,不再标明. 一 8O一 而作;《齐竞陵王发讲疏》,永明元年(483年)二月八 日置讲席于上邸,集名僧于帝畿时所作;《和王卫军解 讲》,永明元年(483年)和王卫军俭作;《南齐仆射王奂 枳园寺刹下石记》,齐之永明六年(488年)六月三日, 盖木运将启之令辰,上帝步天之嘉日而作;《瑞石像 铭》,为永明七年(489年)某月,爱有祥石,眇发天 津,浮海因潮,翻流迥至……乃诏名工,是镌是琢,灵 相瑞华,焕同神造而作.此外,具体时间不可考,但 基本确定作于此时段的作品有:《南齐皇太子礼佛愿疏》, 《竟陵王解讲疏》,《又竟陵王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