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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兰克福学派非经济分析及其借鉴分配、分化和认同 　　摘 要：我国在经历30年的改革开放后，目前正处于阶层分化和社会矛盾高发期。西方马克思主义的法兰克福学派关于阶层分化的批判理论，对我国当前的收入分配制度改革以及和谐社会建设有一定的启发意义。从人们的社会地位和经济收入来看，以市场为取向的社会主义经济体制改革的过程，恰是国内社会阶层分化的过程。必须看到两个方面：一是客观事实，即市场经济会导致阶层分化，但导致我国阶层分化且可能滑向阶层对抗险境的根源不在市场经济本身，而在于改革过程中财富分配的不合理。二是主体感受，即缘于经济体制的财富分配不合理这一客观事实，同时掺杂着公民政治权利和身份认同的巨大落差而产生的主体感受。权利不公平感强化了阶层的对立情绪，而二元身份认同习惯挤压了人的心理承受力，使人们对自身社会经济状况的认同感低于事实上的经济收入和地位。在阶层分化背景下，与经济社会地位多元化相适应的多元身份认同，是调适社会群体心理失衡的诉求，也是和谐社会建设的迫切需要。　　关键词：法兰克福学派；阶层分化；收入分配；非经济分析；文化认同　　中图分类号：B089.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2646（2012）06-0031-05　　我国目前正处于传统（阶级）社会向现代（认同感）社会转化的时期，随着改革开放和工业化进程，人们的社会地位、经济收入和文化观念等产生了客观差别，出现了阶层分化。阶层分化本非坏事，但要保证起点公平和过程公平，承认差别，促进阶层流动，形成良性顺畅的向上流动机制。如何消解阶级意识、避免阶层对抗、促进阶层流动，维护社会稳定，是研究和解决中国当前政治、经济、民生问题必须首先要澄清的问题。笔者认为，鉴于我国当前社会阶层分化的现状，对比欧美国家的现代（认同感）社会，会发现西方马克思主义特别是法兰克福学派关于阶层分化和社会主义战略的批判理论，值得我们思考，抛开制度和意识形态因素，对我国当前的收入分配制度改革以及和谐社会建设有一定的启发意义。　　一、当代资本主义国家的阶级消解　　在马克思的阶级理论中，阶级意识和阶级对抗是核心内容。马克思在《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一文中对阶级作了如下的著名定义：“既然数百万家庭的经济条件使他们的生活方式、利益和教育程度与其他群体的生活方式、利益和教育程度各不相同并互相敌对，所以他们就形成一个阶级。”[1]693在《哲学的贫困》中马克思对阶级概念作了进一步的说明：“经济条件把大批的居民转变成工人。资本的统治为这批人创造了同等的地位和共同的利害关系。所以，这批人对资本来说已经形成一个阶级，但还不是自为的阶级。在斗争（我们仅仅谈到它的某些阶段）中，这批人逐渐团结起来，形成一个自为的阶级。”[1]159　　马克思认为，随着资本主义的发展，工人阶级不仅人数增加，经济地位和生活方式也会趋同，从而产生共同的阶级意识，最后全世界工人阶级会联合起来，推翻资本主义政权，建立无产阶级专政的新政权。但是，在资本主义的发展过程中，各国工人的阶级意识没有像马克思所预测的那样逐渐统一，形成各国工人阶级的联合，反而呈现出很大的差别，就连在一国国内发展阶级意识都受到了很大的阻碍。并且二战以后，西方发达国家由于实施福利政策，工人阶级日趋多层次化，出现阶级（意识）消解的现象。　　梳理资本主义国家的工人阶级发展史和现状，我们可以发现：　　第一，阶级意识被分割，工人阶级内部结构高度分层化。科学技术的不断革新和经济结构的变化，使工人阶级的内部结构发生了显著变化，由于部门和行业差别，造成工人阶级利益和认同感的分割。这些差别导致了工人阶级的内部利益的高度分化。特别是战后资本主义国家在生产关系领域所作的某些调整诸如大力推广福利政策、吸收工人参与管理等，缓和了社会和阶级矛盾，出现了数量日益扩大的阶级界限模糊的中产阶级。在美国中间阶层约占家庭总数的60.7%，大富豪、大资本家仅占人口的比例的1%～2%，而贫困阶层不足人口的5%，社会阶层结构呈现两头小中间大的橄榄型。[2]工人阶级内部的阶层分化给统一的阶级意识的形成增添了难度。　　第二，产业结构的升级和对高技术人才的需求保证了阶层的流动性。西方发达国家不仅通过发展第三产业扩大就业机会，而且通过推动社会良好的技术创新能力，新产品、新技术、新生产方法等层出不穷，使经济体对技术工人保持着旺盛的需求，从而较好地保证了阶层之间的流动性。就业机会多、对社会成员的开放性好，工人从较低的阶层往较高的阶层爬升、迁跃的机会增多。阶层与阶层之间处在不断的流动之中，没有阶层的断裂、隔绝，就不会有阶层的固化和阶层之间的对立。法兰克福学派的经济学家、社会学家桑巴特在《为什么美国没有社会主义》（1906）一书中认为，与欧洲相比，美国较好地实现了机会均等，工人有更多的机会提高自己的地位，说明美国的社会流动性更好，这是美国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