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而非“好好先生”.docVIP

似是而非“好好先生” 　　摘要：《论语》中记录了孔子对“中庸”的见解，作为至德“中庸”的对立面，孔子对乡原进行了严厉的批判。现今人们多有误认乡原之类的人为具有中庸品德的人，本文结合当下的一些现象，分析了乡原、中庸的含义及其区别，以期对《论语》文本产生更进一步的理解。 　　关键词：乡原；中庸；本心 　　初读《论语》，曾有一疑惑：中庸，中和平常，好似谁也不得罪；乡原，众人称道的“好好先生”，这让笔者难以明辨，而由孔夫子看来，前者却为“德之至矣”，后者则为“德之贼也”。其中曲折，如何理解？若干年后，重读《论语》，体会出了更多的感受――“中庸”与乡原，两者背道而驰，投射在历史长河之中。去糟取精，明眼辨识，是我们要从《论语》中汲取的智慧。 　　一、众人称道的“好好先生” 　　子贡问曰：“乡人皆好之，何如？”子曰：“未可也。” 　　“乡人皆恶之，何如？”子曰：“未可也，不如乡人之善者好之，其不善者恶之。”（13.24） 　　子曰：“众恶之，必察焉；众好之，必察焉。”（15.28） 　　《论语》中的这两处意思相近，可互为补充理解。无论是众人皆好之的乡原还是“好好先生”，无一例外都受到了孔子的否定。书注《正义》王曰：或众阿党比周，或其人特立不群，故好恶不可不察也。《论语》曾有“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之语，周，时义为以义团结，比，时义为以利勾结。“比”者，必有求于人而行事，其事是否能成，需见乎其所勾结聚拢之人是否肯配合，既然如此，投其所好，便是最顺当的方法。因奉行“待人好和气”的行为准则，这些人便博得了一乡好名声，成了别人眼中的榜样。从表面上看，他们一直在“得”，仿佛没有“失”过，这样荒谬甚至带着些奇异的现象正迎合了大多数人潜意识里不劳而获的美好幻想，因而众人欣羡，却少有人指出这件“皇帝的新衣”。《康注》：圣人之论人，不采诸众誉，而并察众毁，盖不为恶人之所毁，亦必无可信者也。后世仅知采众好，则所得皆媚世合污之人，所由不入于尧舜之道也。由此，细细推敲，一个人云亦云、人喜亦喜的人，旁人是否能真正触及他本质的喜好？以一切为喜好，正如不喜好一切。因而，孔子认为“众恶之，必察焉；众好之，必察焉”：大家都厌恶他，一定要考察，大家都喜欢他，一定要考察。 　　二、中庸之理 　　“中庸之为德也，其至矣乎，民鲜久矣。”（6.29） 　　“中”，《说文解字》里将其本意注为“内、里”，后引申为中间、一定范围内部适中的位置。《康熙字典》中有注“举正于中，民则不惑”，《史记 韩安国列传》“又心也，深中宽厚”。因而天地万象，自有尺度，不偏不倚。子路篇有言：子曰：“不得中行而与之，必也狂狷乎，狂者进取，狷者有所不为也。”译为：得不到与合乎中庸的人在一起，那么就与狂士和狷介之人结交吧，狂士积极进取，狷介的人有所不为。《朱注》中认为：行，道也。狂者，志极高而行不掩。狷者，志未及而守有余。简言之，“狂”为积极进取，孟子认为“如琴张、曾皙、牧皮者，孔子之所谓狂矣”；“狷”，为保守型，消极抵抗，但与《朱注》不同，孔子认为“狷”当有所不为，这更值得玩味与深思。“中”可包含“进退有度”之意。从狂者中可见进取的动力，从狷者中可察不应为之事。然而二者是否一定对立？世人皆道嵇康狂，“越各教而任自然，审贵贱而通物情”，但从另一个角度看，狂放旷达的行为不也是宣告着不随流合污的“狷”？“中者”难为，却是一种至境，也是无数人的向往。 　　“庸”。《朱注》：中者，无过无不及之名也，庸，平常也。引程子曰：“不偏之谓中，不易之谓庸”、“庸者，天下之定理也”。为何“平常”、“不可改变”即为天下之定理？仔细体会，这世间时刻都在承载着无数变幻，浩瀚广袤的宇宙间人渺小如蝼蚁。然而世间亦有不变之物――日用间人所行之事未曾废止。如五谷之食、布帛之衣，烹调之法千变万化，剪裁之道因时而异，然其“食、穿”之本质亘古久长。今人徐复观先生的解释是：“所谓庸是把‘平常’和‘用’连在一起，以形成新内容的。……‘庸’者指‘平常地行为’。因此‘平常的行为’实际是指‘随时随地，为每一个所应实践所能实现的行为’而言。表明了孔子乃是在人人可以实践、应当实践的行为生活中，来显示人之所以为人的‘人道’。”徐先生所释之“庸”，难赘一言。真正的至境存在于普通生活中，太多人好高骛远反而忘却了于平凡中悟“道”，这怕也是孔子感叹中庸之德“民鲜久矣”的原因之一。 　　三、“众好之”下的无原则 　　孔子赞同的是“其善者好之，不善者恶之”的真正君子，因为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而乡原往往是“众人好之”，无论善恶皆夸赞。就笔者个人理解，这些“善辈”与中庸的本质区别在于两方面： 　　本，为人处事之根本。每个人心中的原则为本，在这杆标尺下人们的行动才有取舍。同时，各人的价值观不同，行为取向也因此生异，这也是善者与不善者产生矛盾冲突的地方。乡原处事迎合了众人的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