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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汉语语素若干问题再思考 　　［内容摘要］ 语素是最小的语音语义结合体，是最小的语法单位。本文对与语素相关的一些问题进行了较为深入地探讨，对语素的性质、语素的构词能力、划分语素的标准等问题进行了讨论，并提出了一些自己的看法。 　　［关 键 词］ 语素；构词；汉字。 　　［作者简介］ 占 勇，文学博士，深圳大学中文系讲师，主要从事汉语语言学、中文信息处理研究。 　　 　　众所周知，语素是最小的音义结合体。作为最小的语法单位，语素的主要功能是构词。关于语素的名称，学界还存在着另一种说法――“词素”。本文采用“语素”，原因有两点：一是因为语素概念使用得更为普遍，更容易接受；二是我们十分赞同吕叔湘（1979）所说，“比较起来，用语素好些，因为语素的划分可以先于词的划分，词素的划分必得后于词的划分，而汉语中词的划分是问题比较多的”①。尽管人们对语素的定义和功能的看法没有分歧，但是在语言教学实践中，我们发现一些与“语素”有关的问题，诸多教材或语焉不详，或含糊不清。我们对这些问题进行了认真思考，提出了一些不太成熟的看法。现不揣浅陋，以抛砖引玉，就教于方家。 　　 　　一、语素才是基本构词单位 　　汉语文本上最明确的单位是汉字。从形式上来看，词确实是由汉字构成的，但词的构成成分绝不能简单地认为是汉字。“字”容易分辨和确认，可以说是一种“天然”单位，但是“字”不是一级语言单位，不能说词是由“字”构成的，只能说词是由“字”记录的②。黄昌宁（2006）从中文信息处理的角度，提出了一种新的分词思路，但这种“由字构词”的说法似乎很难让人接受③。汉字只是记录语言的书写符号，并不是构词单位，只有语素才是构词单位。如果将二者混为一谈，势必会造成很多的问题。由于汉语大量单音词的存在，单个字、语素和词都是同一的，这样就造成了身份难以厘清，有人误以为词是由字构成的，而把字当成构词的基本单位。 　　语素是构词单位，并不意味着能够构词的只有语素。因为语言规则使用上具有递归性，词自身同样可以参与构成更高层次的词，这本身并不矛盾。词可以别的语素构成新词，并且参与构成更高层次单位的词本身仍然是词，没有“降格”成为语素之说。我们并不认同葛本仪(1988)的观点④。例如，“市场”是复合词，它可以再和语素“化”组合，构成“市场化”这个新词，“市场”这个词本身并没有改变，进行语义理解时仍然是把它作为一个整体，我们觉得没有必要再赋予“市场”一个新的身份――“词素”，“降格”之说似乎没有必要。简而言之，就是词本身可以参与造词，不仅仅限于语素造词。 　　 　　二、计算构词能力要以语素为单位 　　前面说过，语素是最小的意义结合体，语素是基本的构词单位。研究汉语构词时必须以语素为基本单位，不能以汉字为单位。但是字和语素不加区分地混淆使用的情况经常出现，例如，前人运用下面的公式来计算汉字的构词能力： 　　 　　WFP(c) = count(含c的多字词)/count(c) 　　WFP(c) 为汉字字符C的构词能力 　　 　　我们发现，这个公式并不十分科学，因为它没有正确区分汉字和语素。利用它计算出来的结果并不精确，只能反映一种倾向性。准确地说，这种统计只是“字”的使用频率，并非这个“字”作为语素的构词能力，统计出来的结果存在着误差。我们知道，字形和语素并非一一对应的，仅靠统计某个“字”的使用频度不能准确得到该“字”作为语素的构词能力。例如，文本统计中“的”字所占的比例是最高的，占4%左右。这是由于现代汉语中“的”作为虚词使用频率非常高所致，并不能因此认为“的”构词能力强，其实“的”的构词能力非常弱⑤。又如，“爱斯基摩人”这个词里面一共有5个字，如果按字来计算构词能力，“爱”“斯”“基”“摩”这四个字构词数量都增加了一次，这肯定是不正确的。类似的计算夸大了它们的构词能力。“爱斯基摩”只是音译用字，整体作为一个语素而存在，与它本身四个字本身所代表的语素是不相关的。因此，按“字”来统计语素的构词能力必然存在着一些误差。 　　再如，前缀“阿”，可以加在“数词、亲属名词或人名、姓”前构成一个名词： 　　 　　阿三、阿大、阿四、阿八、阿五……（加在数字前面） 　　阿姨、阿婶、阿公、阿爸、阿妈、阿哥、阿姐、阿妹、阿奶……（加在表示亲属名词的前面） 　　阿红、阿华、阿王、阿赵、阿江……（加在姓或人名的前面） 　　 　　如果计算词缀“阿”的构词能力，应该有多少呢？因为“阿”具有动态生成新词的能力，随时都可能产生新词，其数量之大，恐怕很难统计出来。由于“阿”构成的大量词汇根本没有办法全部收入词库，没有办法统计。如果我们依据某一个词库，简单地计算某个字的构词能力，对于词缀来说，意义并不大。 　　另外，“阿”这个字形可以用来表示多个语素，除了表示前缀读音为ā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