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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专题研究：岩画研究论岩画阐释中的多元视界 100 专题研究：岩画研究 论岩画阐释中的多元视界 杨 超 (三峡大学长江三峡发展研究院 湖北宜昌 443002) 内容提要：岩画意义的解释经常会出现“望图生义”或者恣意猜度的现象，导致学术界对岩画的解 释产生了偏见。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在解读岩画的时候应当充分考虑各种可能的因素，如岩画所处的 环境，岩画自身之间的关联，岩画产生地所呈现出来的“地方性知识”，其他学科的支持等。 关键词：岩画 解释环境地方性 中图分类号：K877．42 文献标识码：A 一岩画(rock an)遭遇的尴尬 就使岩画学者处于一种非常尴尬的处境．“读”还 岩画作为一门学问在国内外处境极为尴尬， 是不“读”。都使学者非常为难。 意大利的著名岩画学者阿纳蒂教授曾在其著作 18世纪以来，曾经有一些学者对其进行过各种 《梵尔卡莫妮卡——一部新的欧洲历史》中说，很 “自以为是”的解释．提出了许多理论网，经过很长一 长一段时间．学者们认为他对梵尔卡莫妮卡岩画 段时间的发展，历史证明有些是有明显错误的，有 的解释是“阿纳蒂的想象”【lJ。实际上，直至今日。 些有不合理的地方．而有些则是被来自不同领域的 这种情形依然没有改变多少．学者并没有真正地 学者做了自己认为“合适”的阐释【4】。尤其那些依靠 把岩画的研究当作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来看待． 猜测和臆断所做的“望图生义”【懈释更让学术界对 造成这种局面的原因很多，究其根本，笔者以为主 岩画的研究望而却步，也助长了人们对岩画研究的 要表现在下面几个方面：一是目前已知的岩画多 误解，进而给岩画的研究增加了无形的压力和难 数处于孤立的野外，没有直接的证据给其产生的 度。在这种情况下。针对岩画，我们读，还是不读，如 年代提供支持，使学者无法对其产生的背景知识 何读?就成为摆在岩画研究者面前首要解决的问题 以及创作者的情况得到肯定或者明确的答案，进 (图一)。结合岩画所处的环境和其自身分布的特点 而对岩画做一个相对准确的解释。二是岩画是否 嘲。那些没有历史背景、没有固定意义的岩画图形 是艺术成为学者争论的焦点。挪威学者卡勒·宋内 作品，学者们应当如何对待。如何理解其呈现在表 斯认为：岩画(rock art)作为一个词语已经使用了 很多年，但是理解它至今依然是困难的，主要还是 因为“art”这个词。尽管岩画通常被认为是艺术的 起源或者开始，可是经常只有拉斯科和阿尔塔米 拉洞穴岩画作为一个特例被世人认为是真正的艺 术【21。由此可见，如果按照现在西方艺术的标准， 岩画很显然还不能属于艺术的范畴，最多其也仅 能被认为是艺术的起源或者萌芽。最后，岩画所表 达出来的不能确定的意义成为人们准确阅读的障 碍，很多符号或者岩画形象的解读多有臆测，被人 们确定并已经认可的解释几乎是“凤毛麟角”。这 图一，，将军崖岩画，被解释为多种意义(参见注释) 收稿日期2009一12-05 作者简介杨超(1973一)，男，三峡大学长江三峡发展研究院副教授，岩画学博士，主要研究方向：中外岩画和文化人类学。 基金项目 湖北省民族宗教事务委员会基金项目(HBMW200928)；三峡大学人才科研启动基金项目(。 万方数据 《东南文化》2010 《东南文化》2010年第1期总第213期 101 象里面的真正涵义，是我们首先要认真思考，并进 而取得其他领域学者(尤其是考古学界)认可的关 键环节。 =为什么要读岩画．如何读? 那些散落在世界各地沙漠地区、深山沟壑的岩 画作品，对我们有什么作用?我们为什么还要去解 读它?很多人都认为对岩画的探索是学者出于好 奇，或者满足自己那种对遥远离奇世界的探索欲。 或者是极个别学者纯粹出于对未知世界的兴趣。这 些想法都过于浪漫。岩画的研究工作是非常辛苦 的，也是非常枯燥的，甚至是得不偿失的。这么艰难 我们为什么还要对其解读?实际上。解读岩画并不 是为了光怪陆离的奇异世界。也不是几个学者为了 满足自己那点对神秘世界的好奇心。主要在于了解 人类的过去——我们是从哪里来，我们是谁?进而 重构我们人类过去的历史。解读岩画。或者说挖掘 岩画表面下所隐藏的真实含义，是我们了解人类过 图二，，形似女人身体的岩石表面．经常是岩画出现的 去最有可能的途径，也是岩画工作者的义务。在弄 地方，意大利卡波迪蓬特(摄于2008年5月) 清了岩画所产生的年代之后。对岩画意义的解读就 成为摆在我们面前首先要解决的问题之一。 国家人种博物馆馆长隆美尔也认为：西欧的洞穴 (一)岩画所处的环境 岩画表现的不是动物，而是动物的精灵。这些精灵 岩画从某种程度上说是环境门的艺术，它的 自岩石上浮现．岩石是灵魂的汇聚地。精灵在萨满 出现总是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