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敦煌文学中的讲唱伎艺谐隐.PDFVIP

第七章 敦煌文學中的講唱伎藝諧隱 第七章 敦煌文學中的講唱伎藝諧隱 第一節 敦煌文獻中的講唱文學 一 、 敦 煌 講 唱 文 學 的 範 圍 從 上 個 世 紀 初 敦 煌 文 獻 發 現 以 來，最 受 注 目 的 莫 過 於 以 韻 散 相 間 的 形 式 來 敘 事 的 那 些 作 品。此 一 形 式 是 過 去 我 們 所 少 見 的，已 超 出 任 何 一 種 常 見 文 學 體 類 的 成 規。或 許 唐 以 前 已 有 的 賦，也 是 採 取 韻 散 相 間 的 形 式，但 敦 煌 石 窟 發 現 的 這 些 韻 散 相 間 的 作 品，是 以 小 句 段 為 單 位、韻 散 規 律 地 接 連 交 錯 出 現，且 其 韻 文 大 體 而 言 又 都 是 齊 言；不 同 於 賦 的 韻 散 相 間 是 以 大 段 落 為 單 位 ，基 本 體 式 是 散 ─ ─ 韻 ─ ─ 散。又 或 者 唐 以 後 的 話 本，也 幾 都 是 韻 散 相 間 的，總 是 於 一 段 散 說 之 後 穿 插 有 詩 、 詞 一 類 的 韻 文 ，而 這 類 韻 文 主 要 是「 描 繪 品 評 環 境 、服 飾 、 容 貌 等 細 節，或 描 寫 品 評 一 個 重 要 行 動 的 詳 情，起 烘 雲 托 月 的 作 用，以 補 散 文 敘 述 的 不 足 」 1 ， 與 敦 煌 文 獻 中 那 些 韻 散 相 間 的 作 品 ─ ─ 韻 文 往 往 是 散 文 重 複 的 敘 寫，或 者 是 敘 述 時 以 散 文、韻 文 相 互 銜 接 著 混 合 使 用 的 情 況 並 不 相 同 。 2 因 此 ， 學 者 遂 紛 紛 投 入 為 其 追 本 溯 源 、 探 求 遺 緒 的 行 列 ， 百 餘 年 下 來 ， 我 們 對 這 一 批 韻 散 相 間 的 敘 事 作 品 的 認 識，也 漸 次 趨 於 細 緻 與 深 入，一 開 始 常 籠 統 的 稱 之 為「 通 俗 詩 」、「 通 3 4 5 俗 小 說 」，或 則 是 「 佛 曲 」、「 俗 文 」；稍 後 則 統 稱 為 「 變 文 」； 到 現 1 見胡士瑩《話本小說概論》（北京：中華書局，1982），頁 142。 2 此處有關敦煌講唱文學作品中的韻文、散文於作品中的功用之論述，參關 德棟〈談變文〉［收入周紹良、白化文編《敦煌變文論文錄》（上海：上海古 籍出版社， 1982），頁 185-233。 ］一文。 3 見王國維〈敦煌發見唐朝之通俗詩及通俗小說〉，《東方雜誌》第十七卷第 八號（1920.4）。 4 見羅振玉《敦煌零拾》（收入馮志文主編《中國西北文獻叢書續編．敦煌學 文獻卷》，蘭州：甘肅文化出版社，1999）四；向達〈論唐代佛曲〉，收入周 紹良、白化文編《敦煌變文論文錄》（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2），頁 9-27。 5 見王重民等編《敦煌變文集》（北京：人民出版社，1957）一書。 263 敦煌文學中之諧隱研究 在，已 知 除 了 有 變 文 一 體 外，還 有 講 經 文、因 緣 等 不 同 的 體 類。而 有 這 樣 的 發 展，最 主 要 的 是，現 在 的 研 究 者 所 能 掌 握 到 的 敦 煌 文 獻 較 過 去 為 全 面 且 取 得 的 方 式 也 較 為 便 利 。 話 雖 如 此，我 們 也 不 得 不 承 認，仍 然 有 若 干 問 題 的 討 論 成 果 並 沒 有 較 前 輩 學 者 超 出 太 多，頗 具 代 表 性 的 一 個 例 子，就 是 何 謂「 變 文 」？ 由 此 延 伸 出 來 的 是 具 何 種 形 式 特 徵 的 作 品 可 歸 屬 於 變 文 ？ 它 和 其 他 不 同 題 名 的 韻 散 相 間 的 敘 事 作 品 又 有 何 差 異 ？ 這 些 問 題 歷 經 了 近 百 年 的 討 論，終 究 還 是 有 或 大 或 小 的 紛 歧，原 因 就 出 在 一 般 傳 世 文 獻 有 關 的 載 記 並 不 多，而 且 敦 煌 文 獻 中 存 有 的 這 類 作 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