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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电影小城之春初发芙蓉之美 　　摘 要:拍摄于1948年的国产影片《小城之春》是一部在那个时代堪称“另类”的作品:以一种极为独特的、个性化的视角来表现非常时期的民族伦理情感,a而完成了中国电影语言的风格化实验。这部诗意文人电影既没有复杂的情节,又没有强烈的戏剧冲突,是一部平淡得“几乎无事” 的电影,然而,这种平淡却令人回味与陶醉,浸透着浓郁的中国古典美学原则――“初发芙蓉”之美。 　　关键词:《小城之春》;费穆;电影评论 　　中图分类号:I207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2―2589(2009)30―0227―02 　　 　　拍摄于1948年的国产影片《小城之春》是一部在那个时代堪称“另类”的作品,因为它没有主动迎合战后中国主流电影的批判现实主义立场,而是以一种极为独特的、个性化的视角来表现非常时期的民族伦理情感,从而完成了中国电影语言的风格化实验。也正是这部电影,在当时却使导演费穆饱受诟病,因为与时代的批判社会现实的昂扬的主旋律相比,这部电影是“资产阶级小知识分子”的个人独奏,其基调是“颓废与病态”的。由此,影片拍竣后于1949年仅在香港低调公映,却反响平平,此后几十年人们几乎淡忘了这部作品的存在。直到1983年在意大利都灵的一次大规模的中国电影展映活动中,《小城之春》才得以重见天日,当时引发了许多外国观众的震惊,他们没有想到40年代的中国竟能拍出这样一部优秀的电影。可以说,整个80年代事实上是一个对电影《小城之春》的再发现的过程,直至90年代,从香港到内地的电影研究领域洋溢着一股“费穆热”,费穆也被誉为“诗人导演”。 　　今天,当我们的视觉神经已经被扑面而来的一部又一部目眩五色的国产大片“轰炸”得疲惫不堪的时候,重温这部诗意文人电影《小城之春》的确能为自己展开一幅清新恬淡的图景。这是一部浸透着浓郁的中国古典美学原则――“初发芙蓉”之美的电影,它既没有复杂的情节, 又没有强烈的戏剧冲突,是一部平平淡淡的“几乎无事” 的电影。但是,这种平淡却令人回味与陶醉,因为它不是枯淡,是一种苏轼称为“绚烂之极而归于平淡的美”,亦即宗白华先生所形容的玉之美:“内部有光彩,但是含蓄的光彩,这种光彩是极绚烂,又极平淡。”[1] 　　下面我们且从以下五个方面来品味这部影片的“初发芙蓉”之美。 　　 　　一、剧情: 　　 　　写抗战胜利后江南某小城一个因战乱而破败没落的家庭内部发生的故事:妻子周玉纹与丈夫戴礼言结婚八年,生活平淡无味。战争的摧残及病痛的折磨使礼言丧失了生活的信心而成天郁郁寡欢。疾病阻断了礼言夫妇的正常生活,至今他们已分居两三年,虽然夫妻之间相敬如宾,可是玉纹对礼言的感情却似余烬般即将熄灭。直到礼言的朋友章志忱的闯入才使这个沉闷的家庭有了一丝生气。原来志忱是玉纹早年的恋人,两人因战乱而离散,如今二人重逢百味交集。礼言的妹妹戴秀暗自爱上了志忱,玉纹也对志忱旧情复燃,礼言不忍玉纹离去,志忱却陷入了爱情与道德的困境中。最后,礼言以自杀未遂留住了玉纹,志忱也踏上了远去的旅程。 　　从剧情来看,这是一个剧中人挣扎了一翻又回到了原点的故事。这个挣扎的过程并非轰轰烈列、曲折复杂的,却是缠缠绵绵、平平淡淡的。剧中的三个在“压抑与激情、爱情与友情、道德与被叛、困惑与选择、传统与现代之间徘徊的男女”,[2]他们内心各自经历了一段痛苦、徘徊、矛盾的激情后而最终归于平淡,如在一潭平静无奇的湖水中飞入一颗小石子,虽然湖面上会翻腾起几圈涟漪,但是最终还将归于平静,仿佛什么都未发生过。 　　 　　二、表演 　　 　　据在影片中饰演玉纹的女演员韦伟透露,当年他们几乎都是初次拍戏,根本谈不上有什么表演经验,导演对他们的要求就是只要做到六个字――“发乎情,止乎礼”,在这个框架下按生活本真去演,而且还让每个演员在镜头前自由发挥,不必完全按照剧本来演。因此,从影片中我们可以看出演员的表演是青涩的,但也是去矫饰的,是一种自然平淡的风格。虽然这种表演有些稚嫩,但是正好符合整部影片含蓄婉转的格调,所以,他们的稚嫩,他们在镜头前随意的本真的发挥却是“歪打正着”,使角色浑然天成。导演要求的“发乎情,止乎礼”正是体现了那种“初发芙蓉”的美。在影片中,志忱“闯”入了礼言夫妇的家庭,当礼言向玉纹介绍志忱的时候,志忱与玉纹都愣住了,片刻后志忱才从恍惚中清醒过来,他轻声地喊了一声“大嫂”,这时,玉纹低头抿嘴一笑,画外却出现了玉纹的旁白:“我成了他的大嫂”。这场戏,志忱与玉纹以那样的方式来互相问候对方,将离散多年的恋人那种激动、惊诧、尴尬与无奈表现得“恰到好处”。又如礼言夫妇与小妹、志忱在城墙边散步那场戏中,小妹拉着玉纹的右手走在前,志忱跟在玉纹的左后方,他脚下加紧了步伐,悄悄伸出手去拉住了玉纹的左手,而礼言却在志忱左侧观望风景,当礼言回过头来时,志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