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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境法学方法论研究回顾与反思 　　摘要：方法论的研究与建构是环境法学理论体系的重要部分。现有的环境法学方法论研究促进了“方法论的自觉”。并对环境法学的“知识增量”作出了贡献，但从总体上看，其是一种“观念导向”的研究进路，缺乏理论与现实的互动，在研究前提上也有深入反思的必要。环境法学方法论应面向实践，遵循“问题导向”的研究进路，以解决具体的环境法问题为宗旨。 　　关键词：方法论；环境法学；研究进路；主客二分 　　中图分类号：D912.6-0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0169(2008)04-0051-06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从科学发展的历史来看，完整的方法论不仅是一门学科成熟的重要标志，而且是该学科得以顺利发展的基本前提和必要条件。正如皮尔逊所言：“整个科学的统一仅在它的方法，不在于它的材料。”任何一门学科都必须有相应的研究方法和方法论体系作为理论发展的指导和保证，法学也不例外。拉伦茨教授就指出，每种学问都运用一定的方法，或遵循特定的方式来答复自己提出的问题；每种科学的方法论都是这个学科对本身进行的情况、思考方式、所利用的认识手段之反省；法学就是以某个特定的、在历史中逐渐形成的法秩序为基础及界限，借以探求法律问题之答案的学问。 　　对于环境法学而言，方法论的研究与建构自然应是其理论体系的重要一环。汪劲教授曾言：“环境法学要想成为一门能够向学者、现实证明存在之正当性和必要性的自主学科，关键是要有‘过人之处’――必须发展出独一无二的理论内核、研究范式和思考进路。”作为一门新兴的法学学科，环境法学方法论由于缺乏历史的积累而尤为显出研究的必要性和紧迫性。近年来，学者们已经开始对环境法学方法论加以关注并进行理论探讨，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但也存在一些问题。因此，对已有的研究进行理论总结，明晰其贡献和不足之处，同时对相关研究的发展进行展望，就显得尤为必要。 　　 　　一、环境法学方法论研究现状 　　 　　纵观目前的环境法学方法论研究，有两种不同的理论立场：一是主张环境法学方法论和传统法学的方法论有根本区别，应进行彻底的“生态化”或者说对传统法学研究范式进行“革命”。具体的论述，则从“主客一体化”的法学研究范式和法学方法论的“生态化”两个方向上展开；二是主张在可持续发展和人本主义的基础上对原有法学研究方法进行“改革”，进而建构环境法学方法论体系。具体而言： 　　(一)环境法学方法论的“革命”之雏 　　1　“主、客一体化”研究范式。这方面的代表是蔡守秋教授和陈泉生教授。他们明确提出，环境资源法学奉行“主、客一体化”的研究范式，即整体论世界观或生态世界观模式。这种研究范式反映了环境资源法学所特有的世界观、价值观、伦理观、认识论和方法论，形成了环境资源法学的基本理论。 　　在论述进路上，蔡守秋教授和陈泉生教授是从反思传统的“主、客二分法”、“人、物二分法”范式人手，论证法学研究范式进行“革命”的必要性，最后将其落实到环境法学方法论上。他们指出：主、客二分对立的方法、理性至上和理性万能等范式在法学领域表现得最为充分。这导致了了人类中心主义的极端发展、人与自然关系的恶化，是现实中环境危机问题的根源所在。现代哲学和科学理论已经对“主、客二分法”、“身、心二元论”进行了批判。环境法学的开放性要求其必须冲破传统法学“主客二分法”研究范式之禁锢，形成“主、客一体化”研究范式。 　　2　法学方法论的“生态化”。环境法学方法论的革命从另一个角度看，也是法学方法论的重构和“生态化”过程。对此，郑艺群先生提出，通过法律制度解决环境问题时，应该跨越传统法学方法论的藩篱，来到生态和环境等自然科学的领域，汲取新的生态科学养料来重构原有的法学方法论体系，这种重构就是法学方法论的生态化。法学方法论生态化概念的提出，表明一种以生态整体观为视角的法学流派正在孕育、形成之中。生态化的法学方法论与传统的法学方法论在时代背景和文化根基、调整的关系范畴、哲学基础、理论预设、价值判断、深层结构与内涵等各方面都存在根本性的不同，其反映了人文科学与自然科学的弥合，体现了在法律思维上东方整体观与西方主体观的交融，也是事实判断和价值判断的统一。 　　(二)环境法学方法论的“改革”之维 　　这方面的代表性成果是李明华、李可、陈立琴所著的《可持续发展与环境法学方法论》一书。该书是国内首部研究环境法学方法论的学术著作。该书提出，把人类生存和发展需要作为人类社会实践的终极价值尺度的人类中心主义，作为人类的一种实践态度和人类生存的永恒支点，是不可超越的，也是不可否定的。环境法学方法论的重建，应坚持人本主义、以人为本和可持续发展，人的利益是环境法学的出发点和终极目的。 　　李可博士对环境法方法论的重建进行了具体的阐述：(1)人本主义方法应成为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