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律性布尔迪厄理论的内在冲突0-四川大学.PDFVIP

2008 年第6 期(第23 卷) 清华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No. 6 2008(Vol. 23) 自律性:布尔迪厄理论的 / 内在冲突0 : 审美自律和文化生产独立本是现代性文化的基本特征,是现代性美学解决资本主义文化的内在矛 盾,掩 社会冲突并合法化现存等级秩序的经典方式。现代性美学否定日常生活,推崇形式自律的审美原则,通 过艺术制度和学校教育使之合法化。布尔迪厄对待文化自律性和大众文化前后矛盾的态度牵涉到美学、文化生 产、文化价值、知识分子角色等相关问题,折射出知识分子和大众文化的微妙关系。反思/ 自律性0 这个现代性文 化中曾经自明的公理,有益于我们解读当下消费社会中的诸种文化现象。 : 布尔迪厄; 文化生产; 自律性; 异端革命; 知识分子角色 : 张意, 四川大学文学院与新闻学院副教授(成都 610064) 逻辑的生产场域在你来我往的交流中, 不再显得 一 彼此封闭和格格不入。人文知识和知识分子的自 律逻辑受到根本的威胁, 此时面对大规模文化生 美自律和文化生产独立本是现代性文化合 产和商业逻辑泛滥,布尔迪厄又重提自律性方案, 法化的基础,是现代性美学解决资本主义文化的 呼吁知识分子联合建立理性的知识政治, 以维护 内在矛盾,掩饰社会冲突并合法化现存等级秩序 文化生产的自律和独立。 的经典方式。现代性美学否定日常生活,推崇形 布尔迪厄对文化自律性的矛盾态度, 使得人 式自律的 美原则, 通过艺术制度和学校教育使 们借用他的理论分析文化消费、雅俗文化对立、文 之合法化。同欲望、激情、功能保持连续性的文化 化民粹主义等问题时呈现出含混和矛盾之处。例 一样,成为被经典文化排斥的文化,或者高雅文化 如,在约翰# 费斯克的眼里,通俗文化不再是批量 之外的剩余文化。布尔迪厄凭借社会学方法对雅 地制造同质化产品, 推销相同的资产阶级意识形 俗文化对立问题进行社会发生学研究, 从而对现 态,通俗文化的生产和消费者也不应该被视为一 代性文化的神圣和普遍原则进行祛魅。面对现代 群缺乏鉴赏能力的文化群氓或乌合之众。而这位 性美学的普遍原则, 布尔迪厄展现出激进的美学 赞扬通俗文化的生产性和创造性的民粹主义者为 锋芒。他通过重现现代性美学的历史性发生,揭 了加强自己的论点, 他选择了布尔迪厄的文化社 示了文化或美学对等级区分(从文化等级到社会 会学理论的支持,进一步论证通俗文化本质上是 等级)的合法化和再生产。 进步且乐观的,正是通俗文化的抵抗和回避使得 然而,在后工业社会或消费社会中,经济力量 主流意识形态苦苦挣扎、竭力保卫自己及其价值 膨胀,成为颠覆雅俗文化界限的根本力量。文化 体系。因此,布尔迪厄关于文化和经济场域以及 被转换成商品批量传播。文化进入商业和日常生 文化斗争等观念成为费斯克主要借用的观点。布 活使消费更加炫目和诱人,符号交换幻化出从未 尔迪厄既然质疑了通俗眼光和纯粹眼光的对峙, 有过的丰富面相。文化和经济, 这两个遵循不同 揭示了它们的不平等关系与权力逻辑的内在关 # 2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