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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晋道教仪式音乐之初步的研究 　　收稿日期 　　作者简介：蒲亨强（1952—），男，西南大学音乐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王静（1976—），女，西南大学宗教音乐学2012级在读博士生，云南师范大学音乐学院讲师。 　　※基金项目：本文系2011年国家社科基金艺术学项目“中国道教仪式音乐史纲”的阶段性成果，项目编号：11BD035；西南大学2012年度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重大项目“中国宗教音乐传承体系研究”培育经费资助，项目批准号：2XDSKZ004。 　　摘要：入静、灵宝斋等道教仪式音乐史料及其研究结果表明，东晋在继承东汉请神祝愿仪基础上，进行了一系列重大变革。通神得道成仙取代了治病却灾的宗旨，斋戒内修和转经诵咏取代了符祝上书等方术，咏唱乐章首次出现并用于仪式关键位置，音乐成为通神娱神的重要手段，佛教功德回向与普度众生观念的大量借鉴。这些变革构成了东晋仪式音乐的转型，并奠定了未来正统道教仪式音乐的发展方向。 　　关键词：东晋；道教；仪式音乐；入静；灵宝斋；斋戒；变革；步虚 　　中图分类号：J608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2014 　　前言 　　东汉道教草创了仪式音乐之后，因太平道遭镇压而销声匿迹，汉中张鲁教团被曹操招安分化，道教仪式音乐亦随之式微。张鲁降曹后虽得安抚与赏地封候，但很快被曹操挟而北迁，天师教团遂被分治而削弱。曹操一向防范和禁止道教仪式，早在汉灵帝光和末年任济南相时，他在当地“禁断淫祠，”并严令“止绝官吏不得祠祀。”建安中统一北方后，又继续“除奸邪鬼神之事。世之淫祀，由此遂绝”。① 　　张鲁死后，天师道遂现群龙无首状，纲纪松弛，各地行仪多不循旧仪。 　　“诸职男女官，昔所拜署，今在无几。自从太和五年（231）以来，诸职各各自置，职不复由吾气真气，……不按旧仪，承信特说。或一职重官，或职治空决。受职者皆滥对天地气候，理三官文书，事身厚食。”②“诸祭酒主者中，颇有旧人以不？从建安（196～220）黄初元年（220）以来，诸主者祭酒，人人称教，各作一治，不复按旧道法。”③ 　　足见当时仪式的章法已乱，道官署职多各行其是，不复按旧道法。面临这种混乱局面，新教主虽然提倡恢复旧仪，但拿不出任何有效的措施。故天师道虽继续在北方传播，但其势已微。 　　西晋（265～317）末年北方振荡，大批士庶南迁，天师道又随之从北入南，其仪式也渐溶入南方士族道士系统。 　　南方素有丰厚的神仙信仰和方士传统，魏晋间已形成了以修道成仙为目标的神仙方士仪式。从晋代高道葛洪（283～343）撰于317年的《抱朴子内篇》中，可以看到东晋前的方士炼丹仪，涉及传授、斋戒、购药、择日、施祭、作丹等程序④。 　　东晋时期，南方先后出现了信奉上清经和灵宝经的两大新教团，其造构传承经书，沿袭神仙方士传统，吸收天师道旧仪和佛教仪式，并予以新的综合提高，逐渐催生出一种理论更博大高明、实践更精致充实的，以修道成仙、普度众生为宗旨的新型仪式形态。其中，音乐也以崭新面貌闪亮登场。 　　东晋时，道教仪式已趋于多样化发展势态，北方天师道、南方方士和新道派三个系统既各行其道，又相互融合。先后出现了方士的炼丹仪⑤和传授丹法的仪式⑥，传授五符天文的“醮祝仪”⑦，上清派的“入静”，灵宝派的“五帝醮祭”仪⑧和“灵宝斋”等。 　　本文择东晋时期较典型的且与音乐关系较密切的两种仪式进行研究，其大致代表了上清派与灵宝派不同的观念取向和仪式形态。 　　一、入静 　　收载于南朝陶弘景撰《登真隐诀》中⑨，注为上清诸真南岳魏夫人所传，盖于东晋中叶上清经降世期间编成⑩。是一种在静室请神祝愿，以求得道长生的仪式类型。同书另载东汉五斗米道之“汉中入治朝静法”，可资比较。现录相关仪式的文献记载如下： 　　“初入静户之时当目视香炉而先心祝曰，太上玄元五灵老君，当召，功曹使者，左右龙虎君，捧香使者，三气正神，急上关启，三天太上玄元道君，奏闻上清宫，某正尔，烧香入静朝神，乞得，八方正气，来入某身，所启速闻，径达帝前。毕乃烧香行事，烧香毕。初（西）向再拜。谨关启，天师女师系师，三师门下，典者君吏。愿得，正一三气，灌养形神，使五脏生华，六府宣通。为消四方之灾祸，解七世之殃患，长生久视，得为飞仙。毕，又再拜。 　　次北向，再拜讫，三自抟曰。谨关启，上皇太上北上大道君，某以胎生肉人，枯骨子孙，愿得……存思神仙，玉女来降，长生久视，寿同三光。毕又再拜。 　　次东向再拜讫，三自抟曰。谨关启，太清玄元无上三天，无极大道太上老君……当令某，心开意悟，耳目聪明，万仙会议，赐以玉丹，消灾却祸，遂获神仙…… 　　次南向再拜讫，三自抟曰，谨关启，南上大道君，乞得书名，神仙玉籍，告诸司命，以长生为定。…… 　　千二百官仪第七卷之十五云，无上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