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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云从画学思想的研究 　　摘 要：明、清移祚之际，社会经济不稳定，政治生活动荡，画学思想却异常活跃，作为姑孰画派的旗帜代表萧云从，以其“原本古人，自出己意”的画学思想，影响了安徽芜湖及周边地区一大批画家，推动了徽州一带艺术文化的繁荣。萧云从所处的人生境遇，促使他遁迹山林，在真山水中寻求寄托。他在传统的认知与借鉴上，匠心创造，“自成一格”。 　　关键词：萧云从；原本古人；自出己意；画学思想 　　中图分类号：J22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2596（2016）04-0208-03 　　乡贤前辈萧云从以“原本古人，自出己意”的画学思想，闻名画坛。其画学思想的形成与其人生经历、学人风骨、地缘因素密不可分。 　　一、命运多蹩，隐逸山林 　　萧云从，安徽芜湖人，生于明神宗万历二十四年丙申农历十月（1596年），卒时74岁，为清康熙十二年癸丑（1669年）[1]。原名萧龙，字尺木，号默思，又号于湖老人、无闷道人、东海萧生、石人、梦履、梅主人、谦翁小字咬脐、梅石道人等。55岁时，画雪景直幅，因明代故国沦于清朝，仰望锺山明陵，深怀无限思国愁绪，故晚号锺山老人、锺山梅下僧[2]。 　　萧云从的少年在明万历、泰昌、天启、崇祯数代中度过，皇帝不务国事，政治腐败，统治阶级矛盾日趋恶化，党派斗争日趋明显，一批正直的知识分子奋起反抗，与朝廷阉党相抗衡。这批知识分子组成了一个政治性质的文学复社，萧云从协同其弟萧云倩，在崇祯十一年义无反顾地参加该复社。他们时刻关心国家命运，勇于评击奸党邪恶势力。 　　崇祯十二年甲申，44岁的萧云从才考中乙卯科副榜，副榜仅仅是一种附加榜示，并无实际意义。年三载，又考，仍只中副榜。明末以魏忠贤为首的宦官把持朝政，不久明朝灭亡。萧云从宁可“避世不仕”。 　　1645年，清兵进驻芜湖，萧云从被迫离家避居高淳（当时的抗清据点）。抗清力量失败后，萧云从回到家乡。亡国的痛苦与战争带来的创伤，萧云从唯有在山川林泉和诗书画中寻求精神寄托，乃写《遗居诗》6首，诗序曰：“铸昔小筑于东皋，则近王处仲梦日亭池。甲申后，为镇兵是据，遂毁精舍为圉枥。至丁亥秋，始得携儿子担书笥，薅秽缉垣，略蔽风雨而家焉。惟乱离迁播，亲友凋残，触景内伤，忽然哀愤，溯其凄戾，横集无端，况予老矣，病矣，无能为矣！穷途日暮，情见乎词，得诗六首。”①萧云从对家国易主的悲哀愤懑之情在此诗中表露无遗。萧曰：“……人处乱世，上不得机栉纡奇，次不得弹琴高蹈，而优游尘土，画青山而隐，则吾与芸子解衣磅礴，相附于长康、探徽之流，亦足矣。他复何故。寒食日石人云从识。”②多蹩的人生际遇，使萧云从成为“隐逸之士”，专心书画，以至灵之笔貌写青山。 　　萧云从诗、书、画兼能，他的绘画作品《闭门拒客图》，③描绘了一位身着红袍头戴乌纱的客人被拒之庭院门外，幽居山谷庭中之人，家犬护院，正在闭门读书。画上题云：“赵荣禄仕元，省其??子固，子固高卧窠檐，闭门拒之……。”[3]此作明显表露出萧云从与清朝统治者相抗衡，宁愿隐居山林，也誓不与清朝为官者合作的坚贞不屈之情。 　　萧云从的山水画《仙山楼阁》，写重楼叠翠，缀以楼阁，云中亦有路可通，意境异常之灵妙。《岩壑幽居》写悬岩下临水隐居，寄以清宁之情。这些绘画作品皆是他隐居不仕思想的真实写照，与政治主潮文化保持距离，在山水文化中寻求超越世俗，高蹈山林的自由心情。 　　萧云从所处的时代和人生遭际，使他萌生了残园破梦的移民思绪、坚贞不屈的爱国情操。他不在绘画中谋取功名，不在市俗商贾的利诱中获取金钱利益，而是一味地在山水中抒发真性情。萧云从这种不依附于他人、不与人同的独立人格，为萧云从“原本古人，自出己意”画学思想的形成埋下伏笔。 　　二、学人风骨 　　中国画学一向重视师法先贤，临摹仿古方能知古而创新，萧云从正是秉承“欲铸先熔”的践行者。 　　少时的萧云从，在刻苦读书努力求取功名的同时，酷爱绘画，在传统绘画研究与借鉴上下了一番苦功夫。《古缘萃录》卷七中记载《萧尺木青山高隐图》云从题跋：“画亦戏事也……而感慨系之。少时戏业之暇，笃志绘事，寒暑不废。”[2]刻苦之情，以至于此。萧云从与明清之际的其他山水画家一样，都着重探索传统山水画表现的理与法，以及绘画表现技法。但是在萧云从有限的书画作品中，很难用一种传统的风貌来探其源头。《国朝画征录》中品萧云从的画：“不专宗法，自成一家，笔亦轻快可喜。”[3]《图（绘宝续纂》亦记云：“不宋不元，自成其格。”④的确，萧云从在借鉴传统上广师百家，结合他的题跋并仔细斟酌画面，其山水画受宋元的影响是显而易见的，尤其受北宋的风格影响更为直接。据黄钺⑤《画友录》记载，萧云从之父名曰慎余，“明乡饮大宾。云从始生之夕，慎余梦郭忠恕至其门，曰：‘萧氏将昌，吾当为嗣。’”[4]其父希望“生子当如郭恕先”，郭恕先乃北宋初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