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学史以本体论为基源问题的三系说以‘人物’或‘地域’做为学术分类.PDFVIP

哲學史以本體論為基源問題的三系說 以「人物 」或「地域」做為學術分類的情形長期存在傳統學術中 ，宋明理學 亦然 。也因此，《宋元學案 》、《明儒學案》中的論述是依地域及師承作為學派的 區分 ，缺乏嚴格理論意義的分系。由於南宋年間朱陸「格物窮理」與「盡心知性」 的對立 ，形成理學心學二系的對峙。所謂「二系說」指的是傳統 「理學」、「心學 」 對峙的二系 ；這兩種名稱都是後起的，談論心性之學最早名為「道學」，由於南 宋慶元黨禁 ，道學被指為「偽學」而有負面意義 ，後世遂漸以「理學」名之 。理 學與心學雖曾有對峙之姿 ，元明之際卻逐漸得以會通，心學更被包融於理學之 中，上接理學的道統 。因此，「理學／心學 」對峙的二系或許說是 「道學／心學 」 要更為精準 。二系的對立來自於分別以「理」（道體 ）或「心」（心體 ）做為宇宙 根源 、道德根源。主張心體者，以道學「析心與理而為二，而精一之學亡。世儒 1 之支離 ，外索於刑名器數之末，以求明其所謂物理者。 」至於主張道體者 ，則 有見於心學之簡易直截 ，必求諸心而有近似於禪之詆。這樣的區分固然有其理論 意義 ，但卻不夠細緻全面。 二系的區分雖然較具備理論系統的意義 ，但仍未盡全面。二系說的不足處可 從三個方面論之 ：一是理學（道學）陣營中洛學二程子學問本有差異 ，歸為一系 失之含混 ；二是理學心學兩系的劃分標準若是基於本體論，則在「以理為本」或 「以心為本」之外 ，宋明理學中是否仍有其他的本原之說？三是理學心學的劃分 若是基於窮究道體 、心體的工夫論，那麼在「窮理盡性」、「盡心知性 」之外是否 有道體心體合一的可能 ？近代改用哲學觀點考察宋明理學之後，學界出現幾種不 同的分系說 ：如牟宗三先生三系說（1968-1969 ）以及大陸學者張立文另一種三 系說 （1982 ），以及勞思光的一系說 （1980 ）。除此之外尚有陳來 （1991 ）與陳立 驤（2000 ）的四派分法 ，其中陳來「理心氣數」四分實際上是在張立文三系之外 再加上邵雍 「數學」一系 ，是對張氏三系說的補充；陳立驤「二型四系說」則是 以牟先生三系說為基礎再將氣學獨立出來 ，可以說是張立文與牟宗三二種三系說 的綜合 。張立文三系說是以「最高範疇」為標準 ，牟宗三三系說則是以理學的「形 著」概念與康德 「自律道德」為分判標準 ，混合兩種三系說可能自亂標準。這二 種四系說流通不廣 ，影響力較小，故本文不多加討論。 有關二程的學問之差異 ，學界存在幾種不同的劃分。馮友蘭 《中國哲學史》 2 已意識及二程之理論有異 ，並認為伊川、明道分別開程朱理學、陸王心學先驅 。 在後來的 《中國哲學史新編》中也認為他們兄弟在表面上沒有形成兩派 ，但討論 的問題並不相同3 。由於明道有所謂 「道亦器、器亦道」、「窮理盡性以至於命 ， 1 同註 13 。 2 馮友蘭 ：《中國哲學史 （下）》（上海 ：華東師範大學出版社，2000 ）頁 238 。 3 馮友蘭 ：《中國哲學史新編 （下）》（北京 ：人民出版社，2003 ）頁 120-121 。 三事一時並了 」的「一本」之說 ，故而馮先生認為明道乃心學先驅。牟宗三先生 也肯定二程的差別 ，但對於二程與理學心學的傳承有更進一步的釐定：「世或謂 明道開象山 ，伊川開朱子。此自非全無是處，特只儱侗言之，彷彿臭到一點氣味 之同異 ，而未能真明其所以。」又說 ：「朱子實開自伊川 ，而象山卻並不由明道 開出 ，象山亦不自以為學出明道也。……真正歷史繼承地而且是義理地由明道而 4 開出者是胡五峰 ，並非象山也。 」勞思光先生則認為 「性即理」為二種共持之 5 理論 ，然明道偏重「天道觀」，伊川則近於 「本性論」 。基於二程理論的區別， 牟先生將明道剔出 ，伊川朱子歸為一系；明道另與濂溪、張載、五峰、蕺山合為 一系 。這是有關二程理論異同對理學分系所造成的影響。 理學分系固然涉及理論標準 ，但更根本的是分系的基源問題，基源問題的認 定，導致理論標準的採用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