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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马克思主文研究者对所有制与所有权辨析 　　摘要：法国结构主义的马克思主义学派的代表人物巴里巴尔和英国分析马克思主义学派的代表人物科恩，都对马克思主义理论中的所有制和所有权概念进行了辨析。巴里巴尔认为，资本主义条件下所有制与所有权具有直接同一性，本质上所有权的产生和变化是由所有制决定的，但同时所有权具有相对独立性，它在作用对象、变化方式以及所反映的关系等方面与所有制存在差别。科恩用分析哲学的研究方法辨析了所有制和所有权，并提出“合法性问题”和“解释方向问题”。他认为，尽管马克思使用所有权这样的法律术语来描述经济关系，但赋予所有权以经济含义。经济意义上的所有权是一种权力，它与法律意义上的所有权相对应，但又有明显差别，前者属于经济基础，后者属于上层建筑，后者是由前者来解释和说明的。巴里巴尔的研究是以资本主义所有制为主要对象，目的在于理清社会的内部结构；科恩的研究则更为抽象和一般，其目的在于澄清概念间的逻辑关系。二人的研究都有一定的片面性。 　　关键词：所有制；所有权；经济基础；上层建筑；生产关系 　　中图分类号：F014.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674(2011)02-020-06 　　作者简介：彭五堂(1969―)，男，山西大同人，经济学博士，中国社会科学院马克思主义研究院助理研究员，主要从事产权理论研究；侯为民(1967―)，男，江苏南京人，经济学博士，中国社会科学院马克思主义研究院副研究员，主要从事经济增长理论研究。 　　 　　所有制和所有权是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核心概念，二者都是从德文Eigentum(即英文property)一词翻译而来，而且指向同一经济现象，其差别不易把握。马克思在自己的著作中并没有对这两个概念作明确的区分。但在马克思主义理论架构中，所有制和所有权分属社会结构的不同层次。所有制作为生产关系的总和，是一种经济关系，属于经济基础层次的范畴；而所有权作为法律意义上的权利关系，属于上层建筑层次的范畴。混淆二者的差别可能导致对马克思基本理论的重大误解。因此，要准确把握马克思主义的实质，就必须厘清这两个基本概念的联系与区别。本文介绍战后西方马克思主义的两大理论流派――结构主义的马克思主义和分析马克思主义对所有制和所有权这两个概念的辨析，并进行比较评论。 　　 　　一、结构马克思主义学派对所有制和所有权概念的辨析 　　 　　法国结构主义的马克思主义学派的代表人物之一，巴里巴尔在《关于历史唯物主义的基本概念》一文中，对“生产关系本身”和它的“法的表现”作了明确区分。他把前者看作“所有权”的关系，把后者看作“所有权”的法律。从巴里巴尔对这二者的描述看，显然他所说的“所有权”的关系就是所有制，“所有权”的法律，就是法律意义上的所有权或法权。 　　巴里巴尔认为，在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中，经济结构表现为以分工和交换为特征的普遍化的商品经济，交易的契约性质客观上要求相应的法律保障。资本主义的经济结构是以所有权和契约法为核心的法律体系的存在为前提的。在现象上，经济关系表现为法律关系，“经济结构的每个要素，特别是直接生产过程的各个要素：生产资料所有者、生产资料(‘资本’)、‘自由’劳动者以及在法律上被称为契约的这一过程本身在这个体系的范围内都获得了法的性质”。因此，在资本主义条件下，所有制与所有权具有“直接的同一性”，法权的产生和变化是由经济条件决定的，法权不过是经济关系的法律表现，“是生产方式的社会固定的形式”在资本主义产生和发展过程中，法律制度则是通过复活罗马法，形成财产法和契约法为主的私法体系。正如恩格斯所指出：“罗马法是简单商品生产即资本主义前的商品市场的完备的法，但是它也包含着资本主义时期的大多数法权关系。因此，这正是我们的市民在他们兴起时期所需要，而在当地的习惯法中找不到的。” 　　另一方面，所有权或法权作为法律制度，作为上层建筑，具有相对独立性。所有制与所有权所反映的关系并非完全一致，具体表现在以下五个方面。 　　第一，在一种生产方式向另一种生产方式过渡时期，法和经济关系往往出现不一致。这时的法律制度虽然反映新的生产关系，但旧的生产关系的残余还在一定程度上存在，从而造成二者的矛盾。例如，马克思在研究资本主义地租的起源时，分析过一个奇特现象：当地租采取劳动地租的形式时，尽管依照法律租地农民的剩余劳动全部属于土地所有者，但租地农民仍然会有自己的财产积累。巴里巴尔指出，这种情况表面上看好像是法与习惯和传统之间的差别和不一致，实质上是法和经济关系之间的差别和不一致。“这正是一种生产方式形成时期的特点，即一种生产方式向另一种生产方式过渡时期的特点。” 　　第二，法权作为高度抽象的法律制度，具有普遍性和一般性的特点。如财产法专指人与物的关系，契约法专指人与人的关系。在法律上，人与人是没有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