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TV观点引发的逻辑哲学问题——直陈条件句能嵌套？.pdfVIP

逻辑学研究 2012 年第4 期，27–38 文章编号：1674-3202(2012)-04-0027-12 NTV 观点引发的逻辑哲学问题 * ——直陈条件句能嵌套吗？ 胡怀亮 云南师范大学哲学系 huhuailiang@163.com 摘 要：NTV 观点的核心思想是直陈条件句不是命题，它没有真值条件并且无真值， 其既不为真也不为假，而只表现为一个相应的概率值。这就引发了一个有争论的逻辑 哲学问题——直陈条件句能否嵌套。如果把直陈条件句视为无真值的，那么嵌套后的 复合条件句就不能判断其真假（真值表不能使用）。对于直陈条件句能否嵌套的问题， 学界有不同的观点，我们认为要完全解决真之条件主义与条件概率主义两者之间的矛 盾是非常困难的，然而，完全接受条件概率论题的哲学后果是非常危险的，同样，暗示 放弃真之语义观也是非常危险的。 关键词：直陈条件句；NTV 观点；嵌套；合理性 中图分类号：B81 文献标识码：A 直陈条件句是前件和后件都为陈述语气的语句，NTV 是“notruthvalue”的简写， NTV 观点的核心思想是直陈条件句不是命题，它没有真值条件并且无真值，其既不 为真也不为假，而只表现为一个相应的概率值。NTV 观点的流行归功于E• 亚当斯 （Ernest W. Adams），他的《条件句理论》（[1]）一文开创了研究条件句的无真值条件 的先河，但是，这种思想在当时并没有引起学界的关注，在沉寂了多年之后，这个 理论先后被吉伯德（Alan Gibbard）、伊丁顿（Dorothy Edgington）、本内特（Jonathan Bennett）等人所精致。 NTV 观点涉及到了一个有争论的逻辑哲学问题：直陈条件句能否嵌套的问题。 从真值角度看，如果直陈条件句无真值，那么直陈条件句在自由嵌套后，如何对嵌套 后的条件句进行判断就会缺乏有效的根据（真值表不能使用）。对于这个有争议的逻 辑哲学问题，不同的学者从不同的视角出发，对这个问题做出了不同层面的解释，有 些观点甚至是完全相反的。 国内学界对条件句逻辑的研究还相当薄弱，对直陈条件句的研究更加薄弱。本文 在分析NTV 观点的基础上，尝试对NTV 观点引发的直陈条件句能否嵌套的逻辑哲学 问题提出自己的看法，同时也期冀更多的学者关注这一论题。 收稿日期：2011-09-05；修订日期：2012-11-08 *基金项目： 本文属教育部人文社科青年基金项目“基于 NTV 观点的条件句逻辑研 究”（12XJ的阶段性成果。 28 逻辑学研究 第5 卷第4 期 2012 年 1 NTV 观点产生的原因 传统的条件句观点认为直陈条件句 有一个客观真值， 的真值与 的真值相同，但这条进路会产生一些不符合人们直觉的实质蕴涵怪论，最主 要的“实质蕴涵怪论”有两个： (1) 假命题蕴涵任何命题； (2) 真命题为任一命题所蕴涵。 不少逻辑学家认为，把条件句做实质蕴涵的解释与自然语言中“如果，那么”的 本义不恰当相符，为了能更好的刻画自然语言条件句，他们尝试对传统进路进行了改 造。 例如，格赖斯（H.P.Grice）和杰克逊（FrankJackson）认为传统的实质条件句进 路是合理的，实质条件句与自然语言条件句有相同的真值条件，只不过需要对这个理 论进行扩充。 刘易斯认为实质蕴涵太弱了，应当加强，在《严格蕴涵的演算》和《蕴涵的矩阵 代数》两篇文章中，他提出了一个严格蕴涵的模态命题演算系统，但是，如果把条件 句作严格蕴涵的解释，也会产生一些怪论，学界称之为“严格蕴涵怪论”。 相干逻辑学家则认为“实质蕴涵怪论”与“严格蕴涵怪论”存在的问题是这些 蕴涵怪论的前件与后件在内容上不相干，他们认为这两种怪论的出现是由于条件句 的前件和后件之间属于完全不同的论题。他们提出了变项共享原则（variable sharing principle）。按照这种原则，如果条件句的前件和后件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