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私法方法论的多元主义 - 社科网-社科网.pdf

国际私法方法论的多元主义 胡永庆 (上海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上海 200000) 摘要:本文从传统的法律选择方法出发，讨论跨国民商事案件中法律 选择方法论多元主义的合理性，以及形成 的历史和制度基础。首先，在国际私法方法论发展历程中，存在若干相应的对称性。其中包括：单边主义和多 边主义、以规则为中心的方法(法则理论)和以法律关系为中心的方法、管辖权选择的方法和规则选择的方法、 概念论的方法和目的论的方法、主观论的方法和客观论的方法、冲突法的方法和实体法的方法等。其次，利益 主体的多元化，对国际私法方法论多元主义的形成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再次，此类方法论上多元主义并不 是新近形成的现象，而只是其在当代国际私法发展中愈发显示出了其在理论和实践中的 重要性。 关键词：国际私法；方法论；多元主义 中图分类号：D9 文献标识码：A 国际私法领域内的方法论的多元主义是一种事实的存在，具有其自身的历史理性基础。在 国际私法的历史发展中，在方法论的歧异和对立中具有相应的对称性。其中包括：单边主义和 多 边主义、以规则为中心的方法(法则理论)和以法律关系为中心的方法、管辖权选择的方法 和规 则选择的方法、概念论的方法和目的论的方法、主观论的方法和客观论的方法、冲突法 的方法 和实体法的方法等。这些不同类别的方法，都是从不同的角度研究如何解决法律冲突 问题及其 合理性的。这种现象的存在，一方面表明了法律冲突问题的解决涉及到的因素是多 方面的，对 于这些不同的因素，需要分别确定分析和解决的方法，使其得到适当的定位。而 在一个现实的 跨国性民商事法律冲突案件中，由于其所处的法律领域不同，上述若干不同因 素的体现是有所 侧重的，这就要求我们在国际私法的立法和司法实践中，根据具体情况 ，选择与其相互契合的 方法，制定适当的规则。另一方面，上述不同类别相互对应 性方法的存在，表明在国际私法所 追求的价值目标层面上，价值目标的建构是多元性的，而且存在着价值目标的冲突1 。因此，在 确立我国国际私法立法的制度和具体规则时，首先需要对我们在跨国民商事交流中所要追求的 价值目标进行定位，以此来指导我国国际 私法立法[1] 。 一、 法论的多元化：历史理性基础和理论样式　 （一）法论多元化的历史存在 我们首先是要在历史中寻找法律选择方法论多元化的踪迹，使得历史的方法及其解释的作 用能够初步确立本文分析的理论架构。首先值得指出的是，在古代社会很难发现冲突法制度的 踪迹2 ，尽管古希腊和罗马所达到的文明程度和所取得的跨国贸易方面的成就，实体法方法的采 用使 得法律冲突问题的重要性降低了。而冲突法制度看起来似乎在特殊的法律环境中 能够发 展得更好，巴托鲁斯、杜摩兰、达让特莱、胡伯、斯托雷、华赫特、萨维尼等人生活 在不同的 国家、不同的世纪、不同的知识背景中，但他们都生活在类似的法律环境中，即立 法权是分立 的，通过一种共同的分立传统而不是中央机关的命令使得法律成为整体性的规范 体系。对于该 学科的根本问题，即为什么法院要适用外国法的问题惊人地缺乏一致意见。首 先抓住这个核心 1 问题的荷兰学者从模糊不清的礼让观念中寻找答案，萨维尼则提出了一种实 用主义的推论，即 判决结果统一性的需要。其他学者则提出了一些概念主义的解释，如既得 权理论和本地法理论 等。这些理论并不能够满意地解释为什么法院地国放弃其立法管辖权， 而法律选择规则也不是 利他主义的结果，其合法性是国际法 要求的还是能够从纯粹实用主义的要素中得以合法化并不 清楚。　 在国际私法理论和制度中所体现出来的方法的多元性，这只是形式上的问题。而这种多元 性 存在的本身是否具有合理性，仍然需要进行讨论。国际私法方法多元主义的架构，在一定程 度上是根源于相互冲突规则的不同类型，以及冲突中不同的构成因素。一方面，在规则冲突 中， 存在着公法和私法的划分、实体法和程序法的划分问题等，这就要求对不同的规则冲突 适用不 同的方法。另一方面，在法律冲突中，冲突的构成因素又是多样性的，存在着主权的 冲突、文 化的冲突、个体利益的冲突等。　 但是，我们在此讨论的并不是每一方法存在的合理性，而是此种方法论多元性现象本身的 合 理性。显然，问题的答案是肯定的。因为，尽管某一方法以及以其为基础的规则在后来是受 到了摒弃，并且受到了大力的批判，但在当时仍然是有其自身的客观目的性的。易言之，国 际 私法方法论多元性的历史理性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