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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话和人生 ——论梅特林克《青鸟》 湖州师范学院 戚赛赛 人生是什么？人生是抽象的却又是形象的。无法捉摸却时时拥有。总有很多人去思考、去探索，却总找不到定论，然而，有这样一种解释，它可以深入人心，它是一部关于“青鸟”的传说。 《青鸟》是梅特林克剧作中最独特也做为人所熟知的一部。它既体现了作者一贯的神秘主义和象征主义倾向，又吸收了童话、寓言和传统戏剧的长处，既玄妙深邃，又明晰平易，因而自问世之初就赢得了观众的普遍赞誉，长演不衰，被译成多国文字，成为世界文学的经典作品。除了作品所采用的独特的艺术手段之外，作品的内涵才更是《青鸟》这座天堂的主旋律。 童话剧是对这部作品一个界定，那么这部作品的显性读者就应该是“儿童”。但是有很多作品就是能够同时合了儿童和成人的口味，《青鸟》就是这样一部作品。适合儿童阅读就是肯定了它的童趣和想象力，那么适合成人阅读推崇的应该是它对人生的象征和思考有利于我们更好的看待和掌握人生。 首先一个很重要的方面就是作品中“青鸟”的象征意义“幸福”，可以说这就是作品的“主人公”之一，它的存在引起了所有热烈的追求。那么什么是幸福呢？到哪里才能找到幸福？这是千百年来始终困扰人类的难题之一。 在《青鸟》的童话世界里，幸福并不那么难寻找，幸福就在我们身边。如同作者所说的，“大多数人从生到死，始终没有享受过近在他们身边的幸福”，是由于他们对幸福始终有一种错觉，即认为物质享受才是幸福。而真正的幸福乃是一颗无私的心所带给人的精神享受。 “一种不能捕捉，不可思议的灵妙的气息，便是人生的精髓。”人们过于注重外在的生活，以致对财富、生死等问题丧失了基本的理解力。仙女对蒂蒂尔说：“他们家并不比你家漂亮。”蒂蒂尔说：“我们家又黑，又小，也没蛋糕……”仙女说：“根本没什么分别，只是你看不见……”这话的含义只有等到最后一幕，蒂蒂尔才真正理解。当仙女对蒂蒂尔说，他很快就会看见爷爷奶奶了，蒂蒂尔答道：“怎么可能?他们已经死了……”仙女立刻反问道：“他们怎么会死，既然还活在你们的记忆里?”对逝者的追念是人生最深沉最珍贵的一种感情，绝不应该随物质生命的终结而终结。 正因为不理解内在生活的重要性，人们在追求幸福时总是南辕北辙。因为物质条件不如别人而痛苦不堪，或者为了追求物质财富而丧失幸福，或者沉溺于声色犬马之中不知醒悟，是世人普遍的荒谬行为。第四幕第四场《幸福花园》寓意尤其深刻。梅特林克将幸福分为三类：“粗俗幸福”、“日常幸福”和“高雅幸福”。“粗俗幸福”包括“有钱的幸福”、“有地产的幸福”、“有面子的幸福”、“不渴而饮的幸福”、“不饥而食的幸福”、“一无所知的幸福”、“一无所悟的幸福”等等，这些“幸福”身材壮硕，衣着豪奢，整日在花园里宴饮，然而在魔钻的照射下，他们立刻现出了原形——“赤裸、丑陋、皱缩、寒碜”。“日常幸福”包括“身体健康的幸福”、“纯净空气的幸福”、“敬爱父母的幸福”、“蓝天的幸福”、“森林的幸福”、“阳光的幸福”、“春天的幸福”、“日落的幸福”、“看见星星升起的幸福”、“下雨的幸福”、“冬日炉火的幸福”、“无邪思想的幸福”、“赤足踏露的幸福”等等。这些“幸福”抱怨说，他们每时每刻都在创造快乐，狄狄却视而不见，甚至认为自己家里没有幸福。“高雅幸福”包括“正义的幸福”、“善良的幸福”、“成就的幸福”、“思索的幸福”、“领悟的幸福”、“恋美的幸福”、“母爱的幸福”等等，这些是更高层次的幸福。意味深长的是，“幸福”的花园和“灾祸”的住处只隔了一层随时可以掀开的帘幕，这暗示着幸福与不幸之间的界限非常微妙，因而人的幸福观就尤为重要。正如梅特林克在别处所说：“我们的痛苦极少来自苦难本身，可是从我们对待苦难的态度中却可能产生摧垮我们的痛苦。” 正如个人希望通过改善外在的生存条件来获取幸福，人类社会也总是试图向外寻找幸福的秘诀。在第三幕第一场中，“夜”哀叹说：“最近几年，人类越来越无法让我理解了……他们到底要千什么?……他们非要什么都知道吗?……他们已经抓走了我三分之一的‘神秘’，我这里的‘恐惧’都怕得要命，再也不敢出门了，‘幽灵’们纷纷出逃，大多数‘疾病’过得也不好……，”然而人还不满足，非要捉到唯一知道宇宙秘密的青鸟。可是人类社会并未得到幸福，按照“夜”的说法，战争“从来没有现在这样可怕，这样强大”。如果科学的探求不是源自对真理本身的热爱，而是为了满足人膨胀的物欲，那人类社会只能离幸福越来越远。幸福只能向内寻求，只有在领悟了内心的法则之后才能发现生活中的幸福。正如“母爱的幸福”对狄狄所暗示的那样，幸福不分贫富，幸福也不在某个遥远的别处，“所有深爱自己孩子的妈妈都是富有的……她们中间没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