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颢论道.docVIP

程颢论道 程颢学说与道家理论的一个重要的区别在于方法论。如果说道家的方法论近似于“一分为二”，程颢学说的方法论却是“合二为一”。准确地说，中国历史的演变过程就是“合二为一”理论的实践，合乎中国道统的学说在方法论上都具有“合二为一”的特色，即所谓“中和位育”。 程颢学说的本体论是自然神论。自然神论有别于对超自然力量的崇拜――宗教文化，自然神论同样区别于蒙昧的拜物教。 “道法自然”有别于自然，不然就无所谓“法”，更不必虚设“道”了；道高于自然，法是道与自然之间的联系。法的意义体现在对自然的归纳，对其内涵的揭示，以及在认识上的升华――是进入纯粹思维路径。 人类对于大自然的认识总是有限的，对大自然的发现是永无止境的，因此对大自然的认识和理解也永远没有终结。纯粹思维的力量在于遵循严密逻辑的推理，它是不可知论和可知论之间的桥梁，也是人类理解大自然的向导。对于自然神论而言，纯粹思维的力量就是神的力量，说明了人类在大自然面前的主动性。 人类对于大自然的可知性是相对，而不可知性则是绝对的。如果说《易经》是占筮文化，说明了在原始状态下的人们由于自身能力的低下，只能在大自然的威权之下，对物表现了盲目的崇拜；如果说《易传》与《道德经》脱离占筮文化开始走向理性，尽管这种思维是如此朴素，但是能够超越对物的盲目崇拜，当然是一个本质性的进步。 应该注意到理学已经进入纯粹思维的阶段，周程学说的价值就体现于中国进入纯粹思维的初步。为了告别前期的制造“圣”的运动，为了脱离前期否定“圣”的思潮――两者表现为混乱，周程借助佛道返回孔子学说的哲学体系《易传》。于是我们看到周程的道，它即有孔孟道统继承者的特色，同样留下佛道的印记。它即有传统，又有所创新，显示了道的两个基本属性：对大自然的效法；进入了纯粹思维的本体世界。 事实上后世学人或者因为派系的原因，或者因为政治的需要，无不取其一属性而发挥，例如心学派对程颢的追捧，其实质是对纯粹思维的张扬，固然对现代中国拜物主义的遏制不无裨益，但是失去了效法大自然的这一基点，这种纯粹思维常常如同断线的风筝，唯论者的意志所行，飘荡而不知所以终。 程颢之道不应该被扭曲，对于中国传统文化的一个重要的节点，还其真面目有益于对未来的思考。 在北宋五子当中，程颢之道对后世产生了相当深远的影响，后世心性一元论者或性气一元论者，无不从程颢之道中取火。程颢之道不仅仅影响了心学派系的陆王，是湖湘学统的源头所在，在宋后中国扮演了重要的角色；通过杨时，也深深地影响了宋后执中国文化之牛耳的闽学，毫无疑问，作为中国农业文明与海洋文明联接地带的闽学――主体为朱熹理学，含海外朱子学，亦将影响中国社会未来的走向。　 《二程遗书》卷一中记载了程颢论道的一段言论，很有代表性： 程颢认为： 生命的存在展现的是生命的本性，人的本性体现于自身的气质，人的气质体现的是自身的本性，生命就是这样的一个概念。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个性，根据道理的评判个人的行为有善、恶，但是这并不是说善与恶本来就存在于人的个性之中。有的人自幼就行为善良，有的人自幼就行为恶劣，当然与个性有关了，必须说明的是，善只是个性的表现，恶也是个性的表现。也就是说生命的本性，或者说本性尚未有所表现的时候，是难以评论的，当行为表现能够予以评论的时候，已经不是人的本性了。（1） 在这里程颢证明了本性与行为是两个从属的概念，本性可以表现为善或恶的行为，但是决定行为善或恶的原因并不只是本性自身。　 程颢继续说到：一般情况下我们说的性，是“继之者善”――本性的发挥，即表现，孟子说的人性善就是这一层意思。什么是“继之者善”呢？即水之流――水是抽象，是无形的，当它成为水流或具有某种形态的时候，我们才能感知水的存在。同样是这个水，有些水流直向千里之外的大海，它也是清澈见底的，根本不需要人们去作清洁的事情；有些水流没有流多远就开始浑浊了；有些水流流出很远后才开始浑浊。同样的水形成的不同水流，有的浑浊不堪，有的稍微浑浊。清浊固然不同，但是也不能说浑浊的水就不是水。（2） 在这里，程颢说明了决定水流清浊的原因有二个：其一，必须以有形存在，例如水流；其二，与外在的环境条件有关。 程颢继续说到：当水流浑浊之后，人们不能不改变这种污染的状况。如果方法对头措施有力，污染的状况很快就改变了；如果爱管不管，污染的状况的改变就很慢，甚至一无成效。但是无论如何努力，把水整得如何干净，也只能恢复到原来的水样。你不可能把干净的水拿来更换浑浊的水，也不可能把浑浊的水隔离到另一个地方，当环境没有改变，任何水流经此处都是浑浊的。（3） 在这里程颢强调了治理水污染的意义和方法。 程颢继续论证： 清澈的水比喻人性善。因此说清与浊可以在原生态的水中得到比较，善与恶可以在人的本性中两物相对，各自表现。这个道理，就是天命也。明白这个程序，按照这个方法处理，就是道；启发本性的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