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国立国年代补证.pdfVIP

敦煌研究 1997 年第 4 期 金山国立国年代补证 杨秀清 关于金山国的立国时间, 目前学术界还没有统一的认识。三十年代, 王重民先生依据 P 2594+ P 2864 之《白雀歌》歌后“乙丑年二月”字样, 认为金山国建立于天礻右 二年 (905) 。数十年来, 中外学者大多遵从此说。到八十年代, 关于金山国的立国时间, 再度引 ① 起人们的重视, 提出了一些新看法, 对此, 笔者有专文述及 , 此不赘述。 正史中关于金山国的记载, 仅见于新旧《五代史·吐蕃传》中二十字的记载: “沙州, 梁 开平中有节度使张奉, 自号‘金山白衣天子’”。王重民先生在《金山国坠事零拾》一文里认 ( ) 为, 正史中关于金山国的记载可能是得自乾化元年 911 回鹘可汗仁美遣往后梁朝廷的使 者之口, 这是颇有道理的。大家知道, 晚唐以来, 归义军同中央的联系时断时续, 中原王朝 有关归义军的消息, 时间有时并不十分准确。以张议潮沙州起义的时间为例, 即能说明问 ( ) 题。《通鉴》及两《唐书》中, 都将此事系于唐宣宗大中五年 851 , 所幸敦煌文献的发现, 人 们才得知沙州起义的确切时间, 如果不是敦煌文献的发现, 人们大概永远不会知道沙州起 ( ) 义在大中二年 848 。且正史中关于归义军史的记载往往过于简略, 有些并不十分可靠。尤 其是唐末五代初, 敦煌金山国建立后, 同中原王朝的联系也随之中断, 因此, 正史中关于金 山国立国时间的记载, 恐怕未必是完全正确的。 但是, 王先生对《白雀歌》末尾所题“乙丑年二月”所作的判断是错误的。《白雀歌》抄本 从莫高窟藏经洞出土时已断为两片, 前片编号 2594, 后片编号 2864, 后片末尾有八 P P 行杂写, 分上下两栏。李正宇先生认为《白雀歌》正文书体拙劣, 错别字屡屡出现, 从诗歌反 映作者熟谙典故、善遣宫商等文学素养来看, 此件不是作者的原本, 应属浅学者的抄本。而 《白雀歌》尾部杂写则远较正文运笔顺畅, 文字结体也较正文老练。二者书法笔迹相去甚 远, 绝非一人手笔。如此, 把“乙丑年二月”误为《白雀歌》之创作纪年, 就有些不当了。李先 生还依据 3277《道德经李荣注》写卷背面的《祝骨子契》、《阳愿进状》, 认为其笔迹书法 P 与《白雀歌》尾部杂写同属一人手笔。进而结合其他材料, 推断出阳愿进为五代时人。李先 生最后得出结论认为“《白雀歌》后‘乙丑年二月’等八行文字, 既不是《白雀歌》的抄写题 年, 也不是《白雀歌》的创作纪年。它是一位名叫阳愿进的归义军官员在北宋乾德三年 (965) 时的随手杂写。所写‘乙丑年二月’应指乾德三年二月, 而不是六十年前的天礻右二年 ② 二月。”这样, 把金山国的立国时间定在天礻右二年二月就很难成立 。 事实上 2060、 3237、 2577、 3277 及 2594、 2864 本来是依次相连的同一 S P P P P P 129 写卷, 只是由于被撕裂, 才一分为六, 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白雀歌》就见于这个长卷的卷 背, 而不仅是 2594+ 2864 卷背。这一问题虽然在敦煌学界有一定的认识, 但《白雀 P P 歌》的研究者们均未顾及这一点, 而现在此问题既已弄清, 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