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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技》 林嗣环 【原文】 ①京中有善口技者。会宾客大宴，于厅事之东北角，施八尺屏障，口技人坐屏障中，一桌、一椅、一扇、一抚尺而已。众宾团坐。少顷，但闻屏障中抚尺一下，满坐寂然，无敢哗者。 ②遥闻深巷中犬吠，便有妇人惊觉欠伸，其夫呓语。既而儿醒，大啼。夫亦醒。妇抚儿乳，儿含乳啼，妇拍而呜之。又一大儿醒，絮絮不止。当是时，妇手拍儿声，口中呜声，儿含乳啼声，大儿初醒声，夫叱大儿声，一时齐发，众妙毕备。满坐宾客无不伸颈，侧目，微笑，默叹，以为妙绝。 ③未几，夫齁声起，妇拍儿亦渐拍渐止。微闻有鼠作作索索，盆器倾侧，妇梦中咳嗽。宾客意少舒，稍稍正坐。 ④忽一人大呼“火起”，夫起大呼，妇亦起大呼。两儿齐哭。俄而百千人大呼，百千儿哭，百千犬吠。中间力拉崩倒之声，火爆声，呼呼风声，百千齐作；又夹百千求救声，曳屋许许声，抢夺声，泼水声。凡所应有，无所不有。虽人有百手，手有百指，不能指其一端；人有百口，口有百舌，不能名其一处也。于是宾客无不变色离席，奋袖出臂，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⑤忽然抚尺一下，群响毕绝。撤屏视之，一人、一桌、一椅、一扇、一抚尺而已。 【译文】 京城里有一个善于表演口技的人。一天，正赶上（一家）大宴宾客，在客厅的东北角安放了一个八尺宽的屏风，口技人坐在屏风里，里面只放了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把扇子、一块醒木罢了。众宾客环绕而坐。一会儿，只听得屏风里醒木拍了两下，全场静悄悄地，没有敢大声说话的。 远远听到深巷里狗叫的声音，就有一个妇人被惊醒，打着哈欠，伸懒腰，她摇着丈夫并与他说话，她的丈夫说梦话。一会儿小孩子醒了，大声啼哭。丈夫让她给孩子喂奶。孩子含着奶头啼哭，妇人拍着孩子轻声哼唱哄小孩儿入睡。又一个大孩子醒了，连续不断地说个不停。这时候，妇人手拍孩子的声音，口里轻声哼唱的声音，小孩子含着奶头啼哭的声音，大孩子刚刚醒来的声音，丈夫呵斥大孩子的声音，同时并响，各种声音都模仿地极像。全场宾客没有一个不伸长脖子，偏着头看，微笑，默默赞叹，认为妙极了！ 不久，丈夫的鼾声响起来，妇人拍孩子一会儿拍一会儿停止。隐隐地听到老鼠活动发出的声音，盆器翻倒倾斜，妇人在梦中咳嗽。宾客们这时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稍微端正坐姿。 忽然听见一个人大喊：“起火啦！”丈夫起来大喊，妇人也起来大喊，两个孩子齐声哭起来。一会儿，成百上千的人大喊，成百上千的孩子啼哭，成百上千的狗叫。其中夹杂着劈里啪啦房屋倒塌的声音，烈火燃烧地爆烈声，呼呼的风声，千百种声音一齐响了起来；还夹杂着成百上千人的求救声，（人们）拉塌（着火）房屋时一齐用力的呼喊声，在火中抢夺物件的声音，泼水声。凡是应该有的声音，没有一种没有。即使一个人有上百只手，一只手上有上百个指头，不能指明其中的（任何）一种（声音）；即使一个人有上百张嘴，一张嘴有上百条舌头，也不能说出其中的任何一种声音。（在这种情况下），宾客们没有一个不吓得变了脸色，离开座位，捋起衣袖，露出手臂，两腿哆哆嗦嗦，几(jī)乎都要抢先逃跑。 忽然醒木一拍，各种声响全都消失。撤掉屏障向里面一看，只有一个人、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把扇子、一块醒木罢了。 一、重点字词： 第一段： （1）善：善于，擅长 （2）会：适逢，正赶上 （3）施：设置，安放 （4）少顷：一会儿 （5）但：只 （6）坐：通“座”座位 第二段： （1）觉：睡醒 （2）欠伸：打呵欠，伸懒腰 （3）既而：不久，紧接着 （4）乳：喂奶 （5）呜：指轻声哼唱着哄小孩入睡 （6）当是时：在这时候 （7）一时：同时 （8）毕：全，都 （9）绝：达到极点 第三段： （1）未几：不久 （2）微：隐约 （3）意：心情 （4）少：稍微 （5）稍稍：渐渐 第四段： （1）俄而：一会儿 （2）中间jiàn：其中夹杂 （3）曳yè：拉 （4）虽：即使 （5）一端：一种 （6）名：说出 （7）于是：在这种情况下 （8）色：脸色 （9）股：大腿 （10）走：跑 第五段： （1）群：众多的 （2）毕：全，都 （3）绝：消失 二、通假字 满坐寂然 “坐”通“座”，座位 三、一词多义： 1、乳：妇抚儿乳 （喂奶） 儿含乳啼 （乳头） 2、绝：以为妙绝 （达到极点） 群响毕绝 （消失） 3、指：手有百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