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以象征创造想像空间.PDFVIP

看戲二十篇 ——戲劇作品賞析示例 (十四) 以象徵創造想像空間 ——三個 「現代主義」短劇賞析 作 者 簡 介 《呼吸》的作者貝克特(Samuel Beckett, 1906 – 1989) ，是著名的現代主義戲劇家， 獲 1969 年諾貝爾文學獎 ，其最著名劇作是《等待果陀》(1952) ，表現第二次世界大 戰後人類的生存狀態 ：無盡的等 。這是荒誕派戲劇的代表作，也是二十世紀最重要 的劇作之一 。 《沒有狗》和《槍聲》的作者法蘭西斯可 ‧康邱羅(Francesco Cangiullo, 1884 – 1977) ，是意大利未來主義詩人、畫家，也參與舞台工作。 內 容 簡 介 這三個劇都極短 。 貝克特 《呼吸》的「主角」是亂扔在舞台上的垃圾 ，那堆垃圾似乎一直靜止不動 ， 五秒鐘後變化開始 ，那是約十秒鐘的哭聲 、吸氣聲和燈光由弱變強，在五秒左右的沉 默後 ，變化倒過來 ，是呼氣聲和燈光由強至弱，然後是哭聲。再而又是約五秒的沉默 。 在這樣簡單的約半分鐘的 「情節」裏，垃圾固然是 「主角」，燈光和 音響效果 （嬰兒 的哭聲 、吸氣聲、呼氣聲，以至沉默），都必然是戲的重要元素 ，甚至時間本身，在 在都是讓我們審視的東西 。 康邱羅的兩個短劇的情節就更簡單了 。《沒有狗》和《槍聲》的規定情境都是 「夜 間道路 ，寒冷、荒涼。」前者是 ：「一條狗走過街道 。」後者是 ：「沉寂一分鐘後—— 槍聲 。」 這三個作品都鮮明地反映了現代藝術的特色 ：具強烈的個性，而且都非常鮮明濃 烈地表達了作者對世界 的看法 。 象徵 的力量 藝術從來都是選擇 ，即是說，畫家為什麼這裏用紅色，那裏用粗筆，作曲家為什 麼這兒用顫音 ，那兒用快板，一般來說，都不會無緣無故（除了「偶發藝術」，這裏 暫時不談）。這些 「緣故」或許很清楚 ，或許連作者也是模模糊糊 ，或許純粹是一種 經驗或直覺 （這也是一種「緣故」）。賞析者不必去 「猜想」作者所 以這樣選擇的理 由 ， 然而 ，卻必須就眼中所見 、耳所聽聞的東西 ，推敲解讀 ，「賦與 」並 「感受」其可能 有的意義 。這是欣 賞者的責任和樂趣 。 也即是說 ，作者辛勤創造 了藝術品 ，他們不必 負起 「解 」的任務 。賞析者感激 他們 ，尊重他們 ，所 以用心閱讀 ，仔細揣摩 ，為作品建立 「可以解 的」意義 。這就 是作者和賞析者的不 同責任 。賞析者的解 可能是連作者 自己也從未想過的 ，這在一 1 看戲二十篇 ——戲劇作品賞析示例 些中外經典上屢見不鮮 ，莎士比亞的作品 、曹雪芹的 《紅樓夢》，後世的解讀連篇累 牘 ，他們的諸多演繹 ，其實豐富 了作品的 「可能意義」，這正是藝術品可以不朽 （即 「不斷生長 」）的理 由 。 回到這裏選讀 的三個短劇 。它們的篇幅是這麼的短 ，作者的選擇就必然是更準確 小心的 ，而我們閱讀的時候 ，也必定不應放過任何小節 。或許，在這樣的篇幅中 ，任 何 「小節」都是 「大節」，都會有重大的意義了。 讓小節負擔重大意義 ，而這種以小見大的選擇 ，恰好因為能夠和賞析者的心靈相 應 ，成為兩度創作 （原作者的創作 ，賞析者的「二度創作」）的橋樑 。在這個時候 ， 這個「小 」，常常便是 「大」的隱喻 ，例如 以流水比喻時間的過去 ，以花落比喻死亡 等。這種隱喻假如已經習以為常 ，成為一種共同的文化符號的話 ，在文學藝術中叫做 象徵 。就以「月」為例 ，它就是一個符號 ，在中國文學藝術中早已是團圓 、美好的象 徵 ，因此 ，「舉頭望 明月」才跟下句的 「思故鄉 」發生緊密關係 ；蘇軾「明月幾時有 ， 把酒問青天 」，與最後的 「但願人長久 ，千里共嬋娟」，才能這麼一氣呵成 ，叫人感動 。 這三篇短劇是如此的短 ，運用象徵是順理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