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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杂志23卷2期 特约专稿 量子百年话创新 杨福家 中国科学院院士，英国诺丁汉大学校长，复旦大学教授，上海200433 关键词量子量子力学经典力学 从量子概念的诞生、发展到为物理学带来革命性巨变的量子论的建立的整个过程，是科学家们在物理世界前所 未有的一片宽广的前沿茫然探索、寻求知识的过程。也是物理学理论不断创新的过程．这一发生在100年前的量子革 命发人深省． 油，只能一块一块买，但回来后可任由你切割．量子的概 念的深刻含义及其将给20世纪科技带来的革命风暴当 一、“紫外灾难引爆“量子革命 时尚无人理解与预料． 灼热的物体会发热、发光．发热也好，发光也好，都 过了5年，爱因斯坦登场．在1905年，爱因斯坦不仅 是在发射电磁辐射，热辐射中包含很多红外辐射，即比 发表了相对论，而且用量子论解释了1887年由赫兹观察 红色光波长更长的辐射．红外取暖器就是利用这样的辐 到的、经典物理无法理解的光电效应。在观念上，爱因斯 射．可见光(红、橙、黄、绿、青、蓝、紫)中红色光波长最 坦比普朗克进了一步：不仅认为物体吸收、发射辐射时， 长，频率最低；紫色光波长最短，频率最高，比紫色光波 能量是一份一份的，而且，辐射本身是量子化的．黄油不 长短的光，就是紫外光，再短就到x光、7光。 仅是一块一块包装，而且，从本质上是切不开的。爱因斯 那么灼热物体发热、发光所发出的能量大小与辐射 坦依据光的量子说解释了光电效应，由此获1921年诺贝 的波长有什么关系呢?例如，发出的红外光、红光、紫外 尔物理学奖． 光，哪一种能量更高一点?这是19世纪将结束时，科学 再过了8年，即1913年，丹麦物理学家尼尔斯-玻尔 家最关心的问题之～．当时有两位科学家，按经典理论 一连发表三篇文章，把量子观念引入原子．正像英国喜 导出的公式很好地解释了长波辐射与能量的关系，但到 了短波部分却出现了“紫外灾难”，即波长越短，频率越 兰茜》中的大法官，在“仙女嫁凡人者死”中加了一个 高，能量越大．即辐射能量都被紫外光分走了!显然与 “不”：“仙女不嫁凡人者死”，摆脱了仙女王的困难．尼尔 实验事实不符．经典物理出现了灾难性的后果，令人赞 斯·玻尔在经典物理支柱之一、麦克斯韦经典电磁理论 美不绝的、甚至被某些人认为已完美无缺的经典物理大 (“绕一个原子核旋转的各个电子会辐射其能量并沿螺 厦的上空出现了令人不安的“乌云”1 旋线缩进原子核”，因此，原子无法稳定存在)中加了一 1900年10月19日，普朗克凭借他丰富的经验凑出个“不”字，玻尔大胆提出“……电子不会辐射……”!从 的一个公式，与最好的实验结果相比，符合得几乎天衣 而解脱了他的导师卢瑟福的模型(原子中电子绕中心核 无缝!普朗克在喜出望外之时，下决心寻找此公式的理 运动)的困难，使原子能稳定存在．玻尔把当时人们持极 论根据．经过两个月的日夜奋斗，终于在12月14日从理大怀疑态度的普朗克、爱因斯坦的量子化及当时无人承 论上导出了这一公式，先决条件是假定灼热物体吸收或 认的卢瑟福的模型，与表面上毫不相干的、当时属于化 发射辐射的能量必须是不连续的，即能量E=nhu，其中学范畴的光谱实验巧妙地结合起来，解释了近30年之 n必须是整数，即17,=1，2，3，…，v是辐射的频率，h是常谜——巴尔末氢光谱公式!即氢光谱不是连续谱，而是 数，后被称为普朗克常数．它是能量最小化的量度，即分 分立谱，正好与量子化相对应．玻尔理论不仅得到了光 立性量度．能量大小只能是一个幻、两个幻、……，而不 谱实验室的支持，而且还为与光谱完全独立的弗兰克一 能是半个或一个半幻……．量子的概念由此诞生!但是 赫兹实验所证明，即实验中电子与原子相碰撞，电子的 它与经典物理连续、平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