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文学史（下卷） 徐峙.pdf

第二章 2 日月双悬 从地中海到西伯利亚，从彼得堡到伏尔加河，俄罗斯广袤而辽 远的黑土地上终于孕育出了蓬勃而鲜活的生命力。在前一编 的第七章里，我们已经感受到了这块肥沃的土地上所喷薄而出的熹微晨 光:普希金、果戈里、屠格涅夫，这些响亮的名字如朝日初升、月华遍洒 般出现在俄罗斯文化的上空，似乎就已经预示了，甚至可以说是宣告了 一个被后世学者与读者所惊讶赞叹，甚至不解迷惑，但又不可否认其存 在的真理:这个世纪属于他们，属于思想和痛苦着的俄罗斯！ 更为重要的是，历史总是喜欢选出自己的代言人来，在给他无与伦 比的苦难时，也给他代表一个时代的天赋权力与崇高地位。高尔基曾充 满激情地赞叹道“托尔斯泰和陀思妥耶夫斯基是两个最伟大的天才，他 们以自己的天才的力量震撼了全世界，使整个欧洲惊愕地注视着俄罗斯， 他们两人都足以与莎士比亚、但丁、塞万提斯、卢梭和歌德这些伟大的 人物并列。”的确，一如日月经天，他们君临于苦难而不幸的俄罗斯上空， 也君临于世界文学的上空。 ¢æ 第一节 拷问人类的心灵:陀思妥耶夫斯基 陀思妥耶夫斯基（1821～1881）不但是俄罗斯文学史上，甚至也是 世 世界文学史上最为复杂的作家之一。他的复杂与单纯、深刻与片面、矛 界 盾又统一、冷漠而悲悯，无不是那个时代的集中反映，甚至是文学乃至 于人类自身的集中反映。 文 陀思妥耶夫斯基出生在19世纪俄罗斯这样一个以门阀自矜的时代 中。不幸的是，他出生在一个平民家庭，但幸运的是，他在这种环境中 学 养成了对下层人民异常关注的情感趋向，这也成了他一生文学生命的核 史 心与主轴，并且为其文学创作灌注了更为深厚而感人的内蕴。不过，事 情并非如此简单，他的父亲在担任医官期间取得了贵族身份，并置有两 处田产。1839年，在陀思妥耶夫斯基刚满18岁的时候，他的父亲因虐待 农奴而被激愤的农奴殴打致死，这 一猝然变故对他的影响，应当不在 后文要提到的被宣判死刑之下。 年轻的陀思妥耶夫斯基本来在 一所军事工程学校学习，但他却对 文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1844年，他 翻译巴尔扎克的《欧也妮·葛朗台》 出版，这给予他以莫大的激励。而两 年之后，他的成名作《穷人》出版， →陀思妥耶夫斯基，俄国小说 家，也是欧洲文学史上最具原创 →这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未完作品《卡拉马佐夫兄 不仅坚定了他走文学之路的决心与 力的作家之一。他之所以被视为 弟》的原稿。 破除偶像的思想家，主要是因为 信心，而且也奠定了他在当时文坛 他在表达方式上的创造力，而非 在抽象思想上的创新。其作品的 上的地位。《穷人》继承了普希金和果戈理描写小人物的传统。别林斯基 深远影响不仅遍及现代文学，而 说过:“许多人可能会认为作者想通过杰符什金这个人物描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