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农民的权利意识——从利益体验角度的初步审视.docVIP

论农民的权利意识——从利益体验角度的初步审视 　　 　　内容摘要：从利益体验的角度考察农民的权利意识具有方法论上的意义。农民的权利意识固然可谓淡薄，但其要因不在于其在权利行使过程中缺乏利益体验，而是没有进入对利益的妥当体验模式，为此甚至产生具有病态特征的权利意识。然而，借助外力“提高”农民权利意识不是问题解决的出路，因为作为权利主体的农民自身才是其权利意识增进的主体，而国家的恰当作用则在于对其权利意识的生长进行正确的利益诱导。 　　关键词： 农民 权利意识 利益体验 现实利益 律师下乡 　　一、问题之所在 　　对于农民权利意识的现状，人们一直都习惯于用“淡薄”或“淡漠”来概括。窃以为，“淡薄”二字仅仅是其浅表性特征的反映，为此有必要探究其深层次的原因，从而为提高农民权利意识的路径选择提供依据。权利是法治的神经，利益是权利的核心，法治的进程，实际上也是对利益再分配的过程；在现代法治的预定框架下，每个人都可拟制为实现其效益最大化的理性人，决定其行为的最终准则是实际利益，因而认真反省农民行使权利能体验到什么利益，或曰能否直接体验到利益，是审视农民权利意识的一个重要角度。更重要的是，这可以避免将农民权利意识淡薄的原因简单地也是毫不负责任地归咎为各种所谓的传统文化观念；而且，通过利益的再分配、调整和平衡，也能有效地改变或改善农民权利意识的现状。 　　费孝通在半个世纪前指出：“中国社会是乡土性的”；至今，中国问题仍然主要是农民问题，农民是中国规模最大的权利主体，农民的权利意识对于民众的权利意识具有典型性；而其淡薄的法律意识是法治进程中的一个坚固阵地，也是一个必须攻破的阵地。这是本文选取农民为研究对象的原因。另一方面，中国法治进程的艰巨性，固然有两千多年封建儒教所积淀的文化、观念因素，更有有计划经济、集权政治所残留的体制性因素，两者在恶性互动中形成两块巨大的挡路石。窃以为，许多问题的出现可归结为法律意识的欠缺，这是中国法治进程的瓶颈。然而，法律意识是一个外延颇大的概念，其中，基于权利作为法哲学之基石范畴的地位，也使得权利意识成为法律意识的核心。在法律意识的各项内容中，权利意识与利益最为密切，也是法律意识中相对容易得到提高的部分，农民的权利意识其自身的法律意识具有典型性。因此，本文选取权利意识进行分析。 　　当然，本文不可能也不准备对农民法律意识的各种问题做全面的分析，而仅集中于讨论农民在行使权利过程中，是否具有其自身的利益体验模式，或者说存在怎样的利益体验，从而力图从利益角度觅得农民权利意识得以增进的契机。 　　二、两个真实个案的剖析 　　近年来，有关部门和社会各界在提高农民权利意识方面做了诸多尝试和努力。“成效卓著”的个案和有关数据也频频见报，然而，反面的案例仍屡见不鲜。本文在此选取两个案例均与村民直选有关，但两案中的村民对村民直选的态度截然相反，然而探究两者的原因，却如出一辙。 　　第一个案件发生于浙江省乐清市乐成镇南岸村。该村是一个有6000多名村民的大村，分为50个村民小组，需推选出100名村民代表，每个村民小组分到2个名额。第12村民小组，共有28户人家，其中有数户同姓本家，也有几户单姓户，该组采用了“抓阄”的方式，产生村民小组长和村民代表。而第44村民小组采用了“竞标”方式，竞标所得的收入被平分，每户村民分到了270元。据了解，该村有30个以上村民小组采用了抓阄、竞标方式进行推选。 　　第二个案件是浙江省浦江县黄宅镇六一村在直选村委会主任过程中发生的暴力冲突。方姓是六一村的大姓，因历史积淀，方家分成了比较鲜明的两派。这是六一村第一次村主任直选，经过第一轮选举产生的两名候选人方甲和方乙分属于“新屋里”方家和“老屋里”方家。在第二轮选举时，镇干部和工作人员捧着票箱从村办公室出来，两位候选人的亲戚就紧随其后。当选举工作人员来到第一户轮到投票的方丙家中发放选票，老俩口因不认识字，将两张选票交给正在串门的方丁代写，方丁是候选人方乙的侄儿，因而引起另一方候选人的强烈不满，由此发生争执，并演化为动用器械的群体殴斗。该类斗殴案件在浦江县自村主任直选以来已发生了30多起，受伤的人数最多时占据县人民医院骨伤科近一半的床位。 　　就问题的实质而言，本文所要分析的第一个问题是农民行使法律赋予的权利时，是否具有利益驱动，或者说农民是否认同法定权利中的利益因素。根据通常的观点，法律赋予农民的权利是神圣的，是其利益的集中体现，农民应珍惜之、好好地行使之；当闹剧发生了，指责声中总夹杂着“农民权利观念淡薄”、“农民素质有待提高”等等。或许是对利益的不同理解，现实中，农民所考虑的利益，总是更为现实与狭隘；在应然视角中，这甚至不被视为是一种利益。 　　村委会主任一职所具有的实权，与案例一中村民们对村委会主任选举的漠然态度所形成的对比令人费解。据南岸村村民介绍，投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