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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页 想念那孩子…… 老想念安徒生笔下的那孩子，那个在一片欢呼赞美声中敢说皇帝什 么新衣也没穿的直言家，那个道出大人们不能道不愿道不敢道的勇士！ 毫无疑问，他具有未经侵蚀与污染的原始的清纯与坦荡，具有 自己 未必意识到的天然 的无畏与率真 ，他真不愧为一个“实话实说 ”的模 范！然而 ，当阅历与视野随身体一道成长之后 ，他还能够童心如镜、童 第 2 页 言无忌，直性直肠、快人快语么 ？ 他长大以后也许依然“惶 昏胆子大”，继续不把织匠所谓“看不见 新衣就是不称职就是愚蠢 ”的恫吓放在 眼里；他依 旧“初生牛犊不畏 虎”，根本不理会那些根根绊绊的人际龃龉 。他对于“皇 帝新衣 ”式 的 闹剧更加洞若观火，具有孙悟空式的火眼金睛，并不时吐出一些振聋发 聩、石破天惊式的激言谠论。 然而他也许成了一只被宰的用于吓猴的鸡。皇帝将全部羞恼转嫁于 他的头上，他被充军问罪或者干脆早不在人世；他也许在没完没了的大 臣们围攻、骗子们诟陷、旁观者嘲弄之后得以侥幸过关，却从此染上了 胆怯与世故的顽习……最好的设想当然是他以后进了学校，享受着人类 良知与正义的正规灌输，自发而自觉地保持和张扬着那分难能的活力与 锐气。然而当他走出校门、踏入社会之后又将怎样呢 ？ 他的价值观、人生信念会不会再次面临社会势力的挑战，而不断被 指 责、被 嘲笑、被 践踏 ，被斥之 为幼稚、迂腐、不谙 世事、不切 实 际、 理想主义者、书生气十足呢 ？不能不说有很大的可能。这无异于就是要 他们放弃初出茅庐时的那种清新健康、单纯率真的价值观和人生信念， 去 迎 合 、去“适 应 ”社 会 上 混“油 ”了 的人 们 的世 故、市 侩 、圆滑 、 “城府 ”，正是有人所指称的教育上的“价值返祖 ”，也就是余秋雨 曾经 担心过的：一辆公共汽车突然熄火，驾驶员请求乘客们下车推一把帮助 第 3 页 发动，请求来请求去，推车的竟是一群去春游的小学生，大人一个也没 下车。小学生憋着吃奶的劲儿竟然推动了这辆挤满大人的车，而当他们 上车一看，他们原先的座位早 已被大人们抢走……，余秋雨惶恐地诘 问：“今天欢天喜地地推着车的孩子，会不会过几年也成了不推车的一 群 ？”我禁不住也要惶恐地诘 问：难道这该是安徒生笔下那孩子的结局 ？ 社会是一个复合体 。人们改造着社会，社会也改造着人们 。社会有 高 尚也有卑劣，有正义也有邪恶，有圣洁也有污秽 ，有纯真也有虚伪 ， 当是非利害、荣辱得失、功名利禄胁逼、诱惑着大人 ，当谎言与伪饰熏 陶着正在发育的孩子，他们时刻面临着“价值返祖 ”的威胁 。一种怪诞 的现象也就常不期而至：年龄与成熟度成正 比，与诚实度却成 了反 比…… 我们不妨扪心 自问：我们 曾是安徒生笔下的那孩子么 ？我们的那种 “孩子气 ”至今还保 留了多少 ？我们还能 以那孩子为伍 ，为友 ，为师 ， 为楷模么？ 第 4 页 左 口袋　　右 口袋 第 5 页 再一次坐在 电视机前欣赏着大学生的论辩：唇枪舌剑，妙语连珠， 精彩纷呈！在听饱了念稿式、背书式讲话以及大人们结结巴巴哼哼哈哈 无休无止 的语言现饭之后，听到这种流畅、清新、激情的语言交流，真 有久违之感！ 这种论辩赛的转播，我几乎一场不拉地看。中国名牌大学参战，亚 非知名学府加入；眼镜青年，端庄女士，甚至稚气未脱的中学少年；正 反两方 ，一二三辩 ，名家点评 ，预复决赛；辩题涉及 国计 民生，问题有 关古今中外：从文明在历史上的作用，到城市交通秩序；从大学生应该 以专还是以博为主，到中学生留学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张张铁 嘴 ，频频 交锋 ，虽不免有 故作激烈、高深状 ，有些花拳绣腿、杯 中波 澜 ，但 其 学识、气 势 ，词锋、机敏 ，其流 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