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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草青 黄叶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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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泊宁/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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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初 秋
初秋的东北已有了丝丝凉意 y 但那一上午1奶和
姥娘在我家缝一床印百花彩蝶锦簇的被子 8 边缝边喜
欢得直说俊得让人瞅不够 0 于是这个寻常的上午陡得
溢满温馨甜美 6 不觉到了中午向院门大开P妈找人拉
柴禾来家4召也这时放学来家8进屋一看姥娘没热饭就
急眼了:“你缝这个干什么!不做饭我回来吃啥呀!?”
姥娘象老妈子惹恼了大小姐般地小三角眼几乎不敢看她
二这并不恰当6其实召象个眼放绿光的狼而姥娘更象个
小兔子 8“你等会不呐上俺这就去热饭8”手忙脚乱地
将线头咬断1针往前襟一别就下了地Y舀水端锅地忙去
了一而召犹在对着她的忙碌跳脚吼”我哪有时间等?上
学还能趟吗?”口姥娘没来前她总吃凉的或自己动手Y
奶面沉似水地垂了眼皮气不愤地不希看召一眼P
来帮忙的都是些三四十岁的妇女且与爸妈恭狲、恭
狲王婆同一单位二在院中听得明白1妈眼错不见就在窃
议召方才的大吼大跳 i有的便说在当面:“我们早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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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儿说了 0 这些孩子对她姥娘一点也不好啊T今儿见
了真是一点也没说假4你可真得给她姥撑腰做主管管孩
子!”
妈的嘴唇腊白了起来个抖动了一下没言语个那写满
过慈爱的细眉秀目闪映着沉重的忧伤一其实妈为此没少
打骂召个召却死也不肯改那火星乱蹦泼妇样的驴脾气4
若说能人听人召以后怎么做人P便有口不辩了让人以为
是她听之任之是她的错好了了为孩子承担错误舍上自己
一身剐一妈再次让我在心痛得滴血中感受着母亲的内涵
I我永远忘不了妈那骤然加剧了腊黄全没了血色的脸二
天天不知妈早上什么时候起身 4 总之我一睁眼还
不到六点P妈便饭菜齐备且各样活计擦扫整理也红红火
火进入高潮了二在妈腊黄得没有血色的面庞刻入记忆的
第二天早上几我让爸妈惊奇地早起儿在院子看妈做饭上
帮择择菜二天热了妈就在院子里做饭P省得屋弄得热烘
烘的下可东北初秋的早晨一冷得我直发抖几那滋味可真
不好受6我想到了爸曾说的形容东北气候的形象化谚
语:早穿棉口午穿纱 0围着火炉吃西瓜;又想到妈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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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在这样冷和比这还冷的真不好受的滋味中为我们的
一张口忙着 6
饭上桌了了妈还忙得捞不着坐下儿我便暗自坚持在
寒冷中等妈一同吃P妈忙得头不抬眼不睁地干了这样干
那样一偶然间瞥见了我还在院中P就边忙活边催促我:
“你怎么还不赶快吃去P好一块收拾I”“妈你也快来吃
呀4”我深知此情景中听话是我第一个应做到的 0就在
这时半导体收音机里传出”现在是新闻报纸摘要节目时
间”只妈如兵闻军令般背起兜子大步出了门只可才走几
步上鸡窝里一阵紧过一阵的啼饿声又让她急转回来剁菜
Y兜子便在脊背上随着震动一跳一跳的8里边的饭盒子
也相互撞得山响下菜剁好了喂上1妈的手指也因太着急
不小心切破了只但根本顾不上包扎8喘口气工夫都没有
地小跑向单位Y任那血珠直落了一路I
而到了单位的妈妈I顶着火辣辣的毒日头几用那滴
血的手抱木头Y汗顺脸淌 1透湿衣衫 1年年夏天戴个
起拢发作用的白布帽子上用冷水浸浸能稍缓烈晒得些许
凉意T一会儿就干人干了再湿 0不出一个月 8白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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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掉了 0可见酷热之难当下劳动量之巨大艰苦 4单位
从上到下都承认妈一个人干了两个人的活下且都是主动
干的 i妈曾在工作的第一年里 y把几年不见地皮的木
柴厂大院一个夏天就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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