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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洪 灾 检 讨 书 郁 东方 著 山 东 友 谊 出 版 社 自 序 生 存 危 机 就 像 人 要 吃 喝 拉 撒 一 样 实 实 在 在 。 在 刚刚过去的1998年夏天，我们在与天灾的抗争中终于 承认 了这一点；特别是居住在松花江流域和长江流域的人们， 他们 的感受可能更加真切。从6月底开始， 自南而北，洪水铺 天盖地，汹涌而来，我们的城市，我们的村庄，我们温馨的家 园，一瞬间就被摧毁在一片汪洋之 中了……这种呼啸而来的 威胁，让我们的神经高度紧张，紧张了两个多月，到现在也还 不敢放松 。 传媒用 “世纪洪水”和 “百年一遇”这样的字眼来描述这一 次的洪灾，也 以此来表达它在大家心中激起的震荡，太出乎意 料，太令人惊骇，太可怕了。长江、黄河，她们不都是我们引以 自豪的母 亲 河 么？她们 到底 怎么了？1998年这个特殊 的年 份，洪水偶露狰狞面 目，就让人们感到了一些世纪末的寒意， 从心底里爬 出来许多生存的危机和 困惑——我们，我们这些 人，我们这些人创造出来的文明，我们这些人创造出来的文明 所 带来的生活的安逸与幸福 ……我们不就是赤着脚从这江河 的两岸 出发，从 自然出发，走到了我们所设计的现代文明么？ 而现在，她却像是在虐待我们，像是在和我们挥手。这让我们 感觉到，我们似乎在付 出很大的代价，因为这是一种背离，是 和我们的追求做逆动的 自然背离，但这种背离，是谁的过错？ 整个 夏 天 ，都 有 一 些 比较 冷静 的灵 魂在 开始 思索 。 这期间，我正忙着处理有关洪水的新闻，我是无法冷静的 一个 。因为我所供职的报社，也派出了不少记者去前线，他们 从长江、松花江发回了许多信 息，不断出现的险情让我们揪 心，不断涌现的英雄 又让我们感动 。我在不断地处理着这些 信 息，把它们传递给那些迫切需要 了解洪灾情况的人们，也算 在后方尽 了一份抗洪的义务和责任 。但 我也在不断思索着这 个 “洪灾为什么”，试着理过思路，但在一次又一次的险情中和 随之 而来的紧张工作 中又中断了它，我知道它看似简单，其实 还 是 一 个 比 较 复 杂 的 问 题 。 洪 灾 ， 到 底 是 谁 的 错 ？ 这时候我只是有疑惑，只是在心里想一想，却没想到要追 问：虽然这期间报章上开始有一些反思和批评的声音，但这些 声音是比较微弱的。因为很显然，当时我们的人 民，我们的将 士，他们在前线顽强拼搏，以血 肉之躯筑起长城之形，筑起钢 铁 的大堤，以抵抗洪魔的入侵，保卫 自己的家园。这时候最需 要的是高昂的士气，最需要的是不倒的信念，所 以，在那时候 那 些声 音可 能不合 时宜， 虽然 它们 也 准确 、也一针 见血 。 9月12 日，洪 灾的危 险过去 了，但是洪灾的阴影仍然存 在 ，这从 大众传媒上可 以看得 出来，水从我们 的家园撤退以 后 ，留下的是土地的空白、城乡的凌乱甚至疮痍，甚至传染病 的流行，这些都是灾难。 那天朋友 约我去海淀的奥华影院看 美国人制作 的灾难片 《天地大冲撞》，看得惊心动魄，它确实显示了美国人操作电影 的能力，其中对水、对海啸的描写，能让你即时体会到什么叫 灭顶之灾，也让我立刻又想起今年的洪水，思维不时地从屏幕 上游离开去 。这两年我看 了好几部美国人搞的灾难片，国内 为 了商业上的利益，大多进行炒作称它们为 “大片”，大与不 大，似乎是从投资的规模、场景的宏大等方面来理论的，但在 这些娱 乐为主的影片中，确实也有一些让人为之一震的东西。 像 《侏罗纪公 园》等等，他们有对人与环境关系的反思，也有对 现代人掠夺 式生活的批判 ，更有对人 类未来生存环境的忧心 ……这些东西可能不是他们刻意要说 的，但 我们一下子就感 受到了。去年我在香港看 了一部科幻片叫 《星河战队》，看得 浑身不寒而栗，它描绘 了若干年后人与蝎子的一场大战，今天 的小爬虫蝎子，在未来忽然变得体大无比、智慧无比，要君临 地 球 统 治 人 类 ， 我 甚 至 感 到 那 就 是 人 类 的 末 日 。 早些年的科 幻片大多是我们对未来的憧憬，对未来生活 的无比美化，但今天不一样 了，人们忽然感到了未来的威胁。 今天我们还有山水草木、花鸟虫鱼，但 明天我们可能就只有黄 土沙石、钢铁水泥，所 以我们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