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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银和我 〔西班牙〕胡安·拉蒙·希梅内斯 著 内蒙古少年儿童出版社 小银和我 作者小序 人们经常以为《小银与我》是我为孩子们写的，以为这是 一本孩子们看的书。 其实不是的。《读书报》在一九一三年时知道了我正在写 这本书，就要求我将这当中最抒情的一部分篇章先交给他们， 在《少年文丛》上发表。于是，我临时将原来的主意改变，写 下了这样的一篇序言： 敬告给孩子们读这本书的人们 就像小银的一对耳朵，快乐和痛苦在这本小小的书中是孪 生并存的。写这本书是为了……我怎么知道是为了谁？……为 了那些看我们抒情诗人作品的人们……现在它要被拿去给孩子 们看，我不作丝毫删节，也不作丝毫添加。这样很好！ “不论是在哪里，只要有孩子，”诺瓦里斯说，“就会有一 个黄金时代。”因为诗这个黄金时代，正就是人们的心所向往 的，这个从天而降的精神之鸟，诗人们可以在这里找到了悠游 的乐趣，因而他们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永远在那里留下而不离 开。 清新的岛，幽雅的岛，幸福的岛，你就是孩子们的黄金时 代；在你这里我总能找到我生活中激荡的海洋；有时候，你的 ·1 · 小银和我 微风将它那竖琴的琴声送来给我，高昂，没有任何意义，像黎 明时洁净的晨曦中的云雀的颤鸣。 我从未给孩子们写过什么，将来也不会。因为，我相信大 人们读的书孩子们也可以读，当然，有一些书应该除外，这我 们也可以想得到。另外，女人们或男人们看的书也是有一些应 该除外的，等等。 胡安·拉蒙·希梅内斯 ·2 · 小银和我 一 小 银 毛茸茸的小银温顺而玲珑，它的外表是那样的柔软，软得 通身就如同一腔洁净的棉絮，一根骨头也没有。惟有一双宝石 般发亮的眼珠，才坚硬得如同两粒明净精美的黑水晶甲虫。 我将它解开，它就自己向草地走去，用前吻漫不经心地去 微微地嗅触草地上的小花；那些天蓝的、玫瑰红的、金黄的花 朵……我轻轻地喊它：“小银呢？”它就轻盈地向我走来，脸上 仿佛带着满意的笑容，可不知为什么它就像是一只小小的在娴 雅地摇晃着的风铃…… 我给它什么，它就吃什么，可是它最喜欢的是颗颗琥珀般 的麝香葡萄，金黄的蜜桔，紫色的无花果，以及那一粒粒由渗 出的果汁所凝成的晶莹欲滴的蜜露…… 它如同一个宠儿，温柔而且娇惯，同时也更像是一颗掌上 明珠……然而，它的内心却好像石头一般坚定而又刚强。每当 我星期天出外，骑着它从村里的陋街僻巷经过时，那些悠然自 得衣着整洁的农民们，都注视着它说： “真漂亮……” 是真漂亮。月般的银白，钢般的坚强。 ·1 · 小银和我 二 白蝴蝶 夜幕降临，朦胧的暮霭已经暗得发紫。但却总有锦葵般的 紫绿色天光隐隐地在教堂钟楼后面泛着。道路在往上升，到处 是交错的阴影，馥郁的芳香，鲜嫩的牧草，不绝的铃声，还有 歌声、渴望和倦意在弥漫着。突然，从煤炭麻包中间的可怜兮 兮的茅舍中冒出来一个黝黑的人，向我们走来。他头戴便帽， 手持钢扦，烟头红光明灭的瞬间丑陋的面孔忽隐忽现。小银给 吓了一跳。 “看看是些什么？” “您请看吧……是些洁白的蝴蝶……” 那人拿起手中的钢扦要去捅驮筐，我并不避开，立刻将鞍 囊打开。他一看什么也没有。于是就这样不必缴纳任何赋税， 这些精神食粮简便而自由地通过了关卡。 ·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