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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一 章 船 到 马 赛
年 月 日,在瞭望塔上的瞭望员向人们发出了信号,
三桅帆船 “法老”号到了。它是从士麦拿出发经过里雅斯特和
那不勒斯来的
马赛的圣 琪安海岛的平台上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法老 ”号渐渐驶近 了,尽管船上扯起 了三张主桅帆,但它
驶得非常缓慢,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以致岸上那些看热闹的
人本能地预感到有什么不幸的事发生了。
岸上有一位忍耐不住 了,他跳进 了一只小艇迎着“法老 ”号
驶 去 。
大船上的一个青年看见 了来人,就摘下帽子 。他是一个身
材瘦长 的青年 ,年龄约莫有 岁,一双黑色的眼睛和一头乌黑
的头发。他的外表给人一种极其镇定和坚毅的感觉。
“爱德蒙,出了什么事 ?”小艇的人喊道。
“太 不 幸 了,莫 雷 尔 先 生 !”那 个 青 年 回答 说 ,“我 们 失 去
了勇敢的莱克勒船长。”
“货 呢 ?”船 主焦 急地 问。
“货都安全,不过,可怜的莱克勒船长他得脑膜炎死 了。”说
完他 便转 身对 船 员 喊道:“全体注 意 !准备抛锚 !”
全体船员立刻按命令行动起来。那青年水手四周环视了一
下,看到他 的命令 已被迅速准确地执行,便又转过脸面 向船主。
“这件不幸 的事是怎么发生 的 ?”船主 问。
“唉 ,先生 !完全 是始料 不到 的事 。在 离开那 不勒斯 以前 ,
莱克勒船长 曾和那不勒斯港督交谈了很久。开船的时候,他就
觉得头不舒服, 个 小时后 ,他 开始 发烧 ,三天后就死 了。我
们按惯例海葬了他。”
这 时 ,船 正 驶 过 圆塔 ,青 年 喊道:“注 意 ,准 备 收主 帆、后
”
帆和三角帆!
他的命令立刻被执行 了,犹如在一艘大战舰上一样。
“现在请您上船来 吧,莫雷尔先生 ,”爱德蒙说,“您 的押运
员唐格拉尔先生会把详细情形告诉您的。我还得去照顾抛锚和
给这只船挂丧的事。”
唐格拉尔现在正向船主走来。他约莫有二十五六岁,天生
一副对上谄媚对下轻视无礼的面孔。水手们都憎恶他,却很爱
戴爱德蒙 唐 泰 斯 。
“莫雷尔先生,”唐格拉尔说,“莱克勒船长是负责莫雷尔父
子公司这种重要的公司的最合适的人才。”
“可是,”船主一边说,一边把眼光盯在了正在指挥抛锚
的爱德蒙身上, “在我看来,我们这位朋友爱德蒙,就完全称
职。”
“是 的,”唐格 拉 尔 向爱德 蒙扫 了一 眼,露 出仇恨 的目光
说, “但船长刚去世,他竟跟谁也不商量一下,自作主张地独
揽指挥权 ,而且还在厄尔 巴岛耽搁 了一天半,没有直航返 回
马赛 。”
莫雷尔说:“他 既然是大副,这就应该是他 的职责 。至于在
厄尔巴岛耽搁了一天半的事儿,是他的错,除非这只船有什么
故 障。”
船主转过身去喊青年来,“我想 问问你为什么要在厄尔巴岛
停泊,耽搁 了一天半时间。”
“我只是在执行莱克勒船长最后的一个命令而 已 他在临终
的时候,要我送一包东西给贝特 朗元帅。”
莫雷尔 向四周张望 了一下,把爱德蒙拖到一边 ,急忙 问道:
“陛下他好 吗 ?他跟你都说 了些什么 ?”
“问了我一些关于船 的事 。他说,莫雷尔这个家族 的人世世
代代都当船主。当他驻守在瓦朗斯的时候,那个团里面也有一
个姓莫雷尔的人。”
“太 对 了!一 点不 错 !”船 主 非 常 高 兴地 喊道 ,“那 是 我 的
叔叔波立卡 莫雷尔,他后来被提升到上尉。爱德蒙,如果你
曾带一包东西给元帅,并还 同陛下讲过话的事被人知道的话,那
你就会受连累的。”
“我怎么会受连 累呢 ?”爱德蒙 问,“我根本连带去 的是什
么东西也不知道,而陛下所问及的,又是一般的人所常问的那
些普通 问题 。哦,对不起 ,海关官员和卫生部 的检查 员来 了。”
说完,那青年人就向舷 门那儿迎过去了。
他刚离开,唐格拉尔就凑了过来说道:
“爱德蒙没有转交莱克勒船长给你的一封信吗?”
“有一封信 吗?你 怎么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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