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中国近代乡绅的乡村现代性实践——米迪刚的“村治”.pdfVIP

中国近代乡绅的乡村现代性实践 ——米迪刚的“村治” 王俊梅，张菁 摘 要：在新型城镇化的浪潮下，乡村建设承载着基于公平原则的政治合法化要求，以及过剩资本空间转 移的双重压力。然而，在乡村建设实践中，往往又存在对乡村社会和空间特点的挖掘不够，照搬城市规划 方法和制度的现象。究其原因，这种实践上的偏差很大程度上是由于针对乡村的空间研究理论的缺乏，更 进一步，是对近代以来中国乡村现代化的历史演进路径研究的缺乏。因此本文以发生在 20 世纪 20-30 年 代的中国乡村建设运动之起点—— “村治”思想与实践为研究重点。在文献分析的基础上，首先探讨近代 乡村建设运动的形成及社会背景，以及其作为混杂体的文化特质；进而以乡村建设思想的最初起源—— “村治”思想和实践为案例，探讨“村治”建设实践的社会空间特质；最后，从现代性理论的角度，指出 其所承载的集体的现代性想象。 关键词：米迪刚 “村治” 现代性 乡村建设 1 从“现代性”思考中国近代乡村建设研究的意义 自近代以来，乡村与城市一直是社会发展的重要问题。以民国时期出现 “农国论”与“工国论”之争为发端；到新中国成立后， “牺牲农业积累工业 [1] 化所需的原始资本” ；再到改革开放后，与城市的快速发展同步的是农业地 区发展出现困境。从历史脉络中可以看出在近代的城乡建设中，乡村建设既有 思变的革新，也曾处于发展的低谷。现阶段，在经济新常态以及新型城镇化的 浪潮下，乡村建设承载着基于公平原则的政治合法化要求，以及过剩资本空间 [2] 转移的双重压力 ，是国家发展政策和学术研究的重要标地。 本文以发生在20 世纪20-30 年代的中国乡村建设运动之起点—— “村治” 思想与实践为研究重点。在文献分析的基础上，首先探讨近代乡村建设运动的 形成及社会背景，以及其作为混杂体的文化特质；进而以乡村建设思想的最初 起源—— “村治”思想和实践为案例，探讨“村治”建设实践的社会空间特 质；最后，从现代性理论的角度，指出其所承载的集体的现代性想象。以此来 更好地理解乡村现代性演进，为新常态下的乡村建设和乡村治理提供历史思 路。 2 近代乡村建设运动的产生背景 近代以来，对于中国乡村问题的考察和讨论持续热烈。在 20 世纪 20 年 代，中国兴起了关于国家命运和乡村变迁的争论。马若孟在《中国农民经济》 中解释了这个争论产生的背景：“为什么直到 1927 年之后才激起对农业的兴 趣？”回答是……伴随着城市扩展而来的学校数量的增加、报纸的创办和新的 城市知识界的产生，意味着新观念和新问题得到广泛听取。随着更多的人外出 旅行和通信及交通的改善，那些生活在城市中的人意识到了他们自己与农村居 民之间正在变宽的鸿沟。城市在农村落后的汪洋大海中只是一些近代化的小 岛。这种意识促使学者、革命者和官吏们更近地观察农民，严肃地考虑他们的 问题。每个阶层都感觉到，如果不能找到某种改进农业的方法，中国就永远不 [3] 能独立和强盛，也将无法发挥其经济发展的潜力。” 从马若孟的分析中可以 看出，近代学者、官吏们对于乡村问题的思考一方面来源于城市的快速发展， 来源于 “他者”的影响：西方（经过日本实践的）新观念、新知识、亲身的外 出旅行、与外国人的接触等。 而另一方面，社会精英对于乡村的思考也来源于“自我”的变革：光绪三 十四年（1908 年）由民政部拟定并在第二年一月颁布的《城镇乡地方自治章 程》揭开了近代地方自治运动的序幕。虽然清政府规定士绅参与地方自治事务 仅限于公益事业，但实际士绅参与范围往往远超出公益事业，从而引发乡村社 [4] 会的某些变革。 同时，西方第一次世界大战后对资本主义社会矛盾和弊端的 暴露，使中国知识分子重新审视中西文化问题。正是在这样的社会背景下，大 批中国知识分子强调农业文明的现代价值，提出“以农立国”的论调，并引发 了对于中国社会发展道路的探索和争论（黄运丽，2008）。而乡村建设便是这 场争论中传播最广、影响最深的精英阶层的社会建设运动。根据著名的乡村社 会学家杨懋春的界定，这场运动“开始于河北省定县翟城村米迪刚所提倡的农 村建设及晏阳初在同一地带所办的平民教育”，同时也包括河南省镇平县的 “乡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