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与强调—谈陈述句中的语气副词可-QUTePrints.PDF

    对比与强调 — 谈陈述句中的语气副词“可”  王英宪   提要 对外汉语教学的实践表明，汉语副词“可”是教学中的难点，这跟我们对其语义内涵 缺乏全面准确的认识有关。为了全面揭示副词“可”的核心语义，本作者以电视连续剧《渴望》前 二十集为主要语料，并结合其他一些电视剧、电视节目以及文献里已有的语料，对出现在各种语 境中的“可”进行了大量的考察和归纳性研究。研究结果表明，作为语气副词的“可”其核心语义不是 单一的，它总是在标示“对比”（即“不同”）的同时表示强调。它所强调的是所述内容的“事实性”或 “终然性”。由于篇幅所限，本文仅对陈述句中的语气副词“可”加以讨论①。 关键词 语气副词，对比，转折，强调，事实性    一 引言  副词“可”是汉语日常使用中的高频词之一，这可以说是不争的事实②。文献中对该副词所 在句型的描述可谓大同小异，趋于一致，即该词可用于陈述、感叹、祈使、疑问各类句式中，但 是不同著作对该词在语义、语境及语用方面的描述则详疏不同，结论方面也各有差异。  《现代汉语八百词》（1981）指出副词“可”用于陈述句，反问句，祈使句，感叹句，表示 强调。《八百词》除了提出“可”在祈使句中“强调必须如此”以外，没有具体说明“可”在其 他句式中强调什么。其后的一些著作在讨论“可”时大都对“可”进行了多义性和多功能性的描 述，即认为“可”在不同句式中表达或强调不同的语气，如：表示或强调确定的语气；强调程度 高；帮助表达祈使语气；表示转折；表示询问，等等（参看语言班 1982，杨惠芬 1993，侯学超 1998，王还 1999）。  以上的著作和文章大都列有比较详实的例句，这些例句以及著作中对“可”的评述为后人的 研究提供了宝贵的借鉴。但另一方面，它们对“可”  的内在的语义以及它出现的语境和语用功能 尚缺乏更为深入的归纳和概括，因而在一定程度上这些著作正如刘丹青和唐正大（2001 ）所说： “…… 因为描写得过细过散，反而没能揭示出“可”的核心语义和语用功能。” 跟以上著作中的观点不同，刘丹青，唐正大（2001 ）认为副词“可”只有一个核心语义。他 们提出副词“可”在有些句子里是“话题敏感算子”(topic‐sensitive operator, 即TSO) 。作为TSO ，  它要求其前面的成分必须是句子的话题，如：“那条大路可宽广啦！”，“这个人可有意思了！” 在这类句子中，位于句首的 NP，也就是话题，不重读，而“可”要重读，“可”即有表语气的功 能，也兼有程度副词的作用。然而他们并不认为“话题敏感算子”是“可”的核心用法。他们认 为“可”主要是做“话题焦点敏感算子”(Topical focus sensitive operator, 即TfSO) 。具体而言就是： 1    “可”所在的句子（也称前景句）要有一个相对的背景句，背景句可以在“可”字句前出现，也 可以隐含不现。前景句中，“可”字前面的话题要重读，它必须不同于背景句中的话题，“可” 的使用就是突出前景句的话题不同于背景句的，从而使之成为话题焦点，它同时也使“可”字句 的谓语部分成为对比焦点。文中使用的例句有：  (1) 小王好，小张可不好。 (2) 你那儿说得过去，头儿那儿可说不过去了③。  在（1）句中，小张跟小王不同，“小张”要重读与“小王”形成对比，“可”突出小张跟前者的 对比，使小张成为话题焦点，也使其后的谓语部分成为对比焦点。（2 ）句类同。  刘、唐也列出了一些没有显性背景句的“可”字句，并认为这些句中的话题焦点是在上文中 被激活的，如：  (3) A：你平时抽烟吗？ B：抽。 A：抽烟可不好，抽烟有毒， 你没瞧世界上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