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境规制对绿色技术创新的影响-财贸经济.PDFVIP

环境规制对绿色技术创新的影响  ———“波特效应”的中国证据  郭　进 内容提要：在我国环境规制实现区域污染治理的过程中，会遭遇污染产业转移、投资 领域变迁等规避问题。为检验有关规制措施的有效性，本文基于省际面板数据考察了环 境规制与绿色技术创新的关系，研究发现，与环境行政处罚和颁布地方性法规相比，收缴 排污费和增加环境保护财政支出更加有效，这说明依靠环境规制推动绿色技术创新的关 键在于规制工具的选择。总体而言，财、税、费等市场调控类环境规制工具更适合我国国 情。中介效应检验发现，收缴排污费和环境保护财政支出倒逼企业提高研发强度，进而 推动绿色技术创新，且二者对绿色技术创新的促进作用均呈现由弱变强、由不显著到显著 的门槛效应。值得注意的是，严厉的行政处罚阻碍绿色技术创新，且不管规制强度如何，地 方性法规对绿色技术创新并无显著影响。因此，为加强环境治理，促进绿色技术创新，需要 构建市场化环境规制体系、注重环境规制顶层设计的落地，并适当提高环境规制强度。 关 键 词：环境规制　绿色技术创新　中介效应　门槛效应 作者简介：郭　进，南京师范大学商学院讲师、博士，２１００２３。 中图分类号： 文献标识码： 文章编号： Ｆ２７３１，Ｘ１９６　 Ａ　 １００２－８１０２（２０１９）０３－０１４７－１４ 一、引　言 近年来，随着我国经济建设进入高质量发展阶段、人民生活进入美好生活新时代，环境保护在 各个领域成为人们关注和讨论的热点。鉴于环境问题的强烈外部性，政府以规制手段约束企业的 污染行为是进行政策评价时绕不开的话题。但是，环境规制是手段不是目的，“波特假说”认为“适 当的环境规制将刺激技术革新”（Ｐｏｒｔｅｒ和 ＶａｎｄｅｒＬｉｎｄｅ，１９９５）。由此可见，通过规制手段倒逼或 激励企业增加研发投入以提高污染治理能力和产品科技含量，进而促进绿色技术创新，才是设计 和实施环境规制的最终落脚点。 然而，环境规制一定能促进绿色技术创新吗？显然，答案是不一定的：其一，企业面临环境规  基金项目：江苏省社会科学基金“健全我国绿色技术创新的市场导向机制研究”（１７ＪＤＢ００５）；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青年项目 “多目标约束下产城融合的耦合机理与优化路径研究”；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青年项目“人工智能装备创新应用背景下 构建合理有序的收入分配格局研究”（１８ＣＧＬ０３０）。作者感谢审稿专家和编辑部的宝贵意见，文责自负。 １４７ 　Ｆｉｎａｎｃｅ＆Ｔｒａｄｅ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ｓ，Ｖｏｌ４０，Ｎｏ３，２０１９ 制时有多种规避策略，常见的如转移到环境规制较宽松的地区（傅京燕，２００８；沈坤荣等，２０１７）、转 向类金融等环境污染强度较低的投资领域（王书斌、徐盈之，２０１５），这些策略在一定时间内可能带 来环境污染程度的降低，但从跨区域角度来看是一种“零和游戏”，也有可能损害制造业发展的基 础；其二，环境规制是一个包含多种政策手段的工具箱，包括但不限于收缴排污费、环境行政处罚、 环境保护财政支出、颁布环境法规和规章等，不同的环境规制工具或通过财政税费等经济手段，或 通过命令控制等行政手段影响污染企业的生产行为，有的环境规制工具侧重于事后惩罚，有的则 侧重于事前引导，不同的环境规制工具有不一样的作用机制，对于促进绿色技术创新自然也存在 差异化的效果；其三，环境规制强度与绿色技术创新有着非常重要的间接关系，强度过低无法改变 污染企业与政府间的博弈均衡，也就无法改变企业继续污染环境的策略选择，强度过高则有可能 造成大量企业外迁或财务状况恶化，不仅损害区域经济发展，也与绿色技术创新无益。 综上所述，“波特假说”关于环境规制与绿色技术创新的描述似乎是多种结果中最理想的。鉴 于改革开放四十余年我国对粗放式生产方式的路径依赖，本文认为“波特假说”是多种情景下最理 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