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所得優先發還被害人──簡析新刑法之發還條款.pdf

本月企劃：沒收新法制（上） 犯罪所得優先發還被害人 ──簡析新刑法之發還條款 王士帆 作 者 文 獻 成功大學法律系助理教授 摘要 目次 刑法犯罪利得沒收新法自二○一六 壹、前言 年七月一日起施行。新法第三八條之一 貳、立法規範目的 第五項規定發還被害人條款，宣示犯罪 參、新法要件分析 利得沒收之補充性，即相較於國庫沒 肆、結論 收，發還被害人才是居於優先地位。犯 罪利得優先發還被害人，符合利得沒收 追求回復正常財產秩序之目的。但若未 壹、前言 發還被害人，法院即應宣告沒收。新法 若論這兩年來臺灣刑法學界投入最多 未留給司法機關既不發還、又不沒收， 研究成本的法律議題，筆者思忖，犯罪利 反而讓行為人保有利得的模糊空間。過 得沒收實在當之無愧。所幸不是血本無 去不發還、不沒收，人民失去司法信賴 歸。刑法關於追討犯罪利得的新修法（參 的三輸局面，不應再上演。 見刑法第三八條之一以下規定） 1於二○一 五年十二月十七日修正，自二○一六年七 月一日施行，而且「施行日前制定之其他 法律關於沒收、追徵、追繳、抵償之規 定，不再適用」（刑法施行法第十條之 三）。 DOI ：10.3966/102559312016040251004 關鍵詞：犯罪所得、利得沒收、被害人、刑法、請求權 1 本文引用之沒收規定，皆為 2016 年 7月 1日施行的沒收新法，以下簡稱「新法」。 月旦法學雜誌（No.251 ）2016.4 本月企劃：沒收新法制（上） 73 根據新法，犯罪所得之所有權或其他 之，若未實際合法發還被害人，則應義務 權利，於沒收裁判確定時移轉為國家所有 沒收犯罪利得。新法的發還條款正在宣示 （新法第三八條之三第一項）。從而，國 犯罪利得沒收之補充性(Subsidiarität des 家剝奪行為人的犯罪利得，必然直接衝擊 Verfalls) ，也就是相較於國庫沒收，發還被 被害人向行為人透過損害賠償請求彌補其 害人才居於優先地位。這道理很簡單，既 所受損害的利益。解決之道，我國新法如 然羊毛（犯罪利得）來自羊身上（犯罪被 同其他國家立法例2 ，設計了發還被害人條 害人），論到歸還，當然就不該優先落入 款。新法參照國內文獻建議3並仿效德國立 屬於案外第三人的國庫。 法例，將 發還條款 明定為：「犯罪所得已 犯罪利得應優先發還被害人的新法要 實際合法發還被害人者，不予宣告沒收或 求，在我國刑法犯罪利得沒收史雖非首 追徵 」（新法第三八條之一第五項），立 創，因為若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