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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念 本栏邮箱:ywjsxln@163.com 外国现代主义小说的阅读与教学 ——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博士生导师吴晓东访谈 □ 本刊记者　李　节 作为研究 20 世纪外国现代主义小说的专 学家和心理学家都影响了现代主义的精神内涵。 家，吴晓东教授对现代主义小说有着深入研 现代主义文学在内容方面比较突出地表现人与 究。他在北大开设有“20 世纪外国小说经典 世界、他人以及自我的矛盾和断裂，所以往往 选讲”课，这门课的讲稿曾于 2003 年由三联 被视为具有颓废悲观的情绪甚至虚无主义的色 书店出版。2008 年 7 月，吴晓东教授的新书 彩。而弗洛伊德心理学又为现代主义文学挖掘 《漫读经典》再次由三联书店出版。自从新课 人的内在心理甚至无意识提供了所谓的科学根 Y U W 程实施以来，外国现代主义小说（如卡夫卡、 据。现代主义文学另一个重要特征则是在形式 E N 伍尔夫、马尔克斯等作家的作品）越来越多 上的大胆试验，对传统文学样式采取彻底摒弃 J I A N 地进入中学语文教材。从阅读感受上说，现 的激进姿态。这种激进的文学姿态的形成原因 S H E 代主义小说与传统小说迥然不同，借用吴晓 要到 20 世纪的社会历史中去寻求。我认为，已 东教授的话就是：“现代主义小说使阅读不再 经过去的 20 世纪是人类有史以来最复杂的一个 理 是一种消遣和享受，阅读已成为严肃的甚至 世纪。与此相适应的是，20 世纪的文学也必然 念 痛苦的仪式。”那么现代主义小说究竟是什么 跟着复杂。这也正是从形式到内容都趋于复杂 样子，解读现代主义小说的关键是什么？哪 的现代主义文学在 20 世纪占据主潮地位的重要 些作品可以介绍给中学生，中学语文教师该 原因。 怎么讲现代主义小说呢？日前，本刊记者书 20 世纪现代主义文学的另一个重要特征 面采访了吴晓东教授。 是流派纷呈，每一种文学流派在体式、风格、 美学、技巧诸方面都有特殊性，有自己与众 精神的漫游与形式的历险 不同的认知世界和传达世界的独特视角，甚 记者：可否先请您谈一下什么是现代主义 至有自己不同的哲学、心理学背景。具体说 小说？ 来，现代主义文学主要包括未来主义、表现 吴晓东：这首先要简单了解一下什么是现 主义、超现实主义、黑色幽默、存在主义等 代主义文学。现代主义文学是 20 世纪初叶在西 文学流派。在这些流派中，有很多作家致力 方开始集中出现的各种各样具有先锋性和实验 于小说创作，这些小说可以笼统地称为现代 性的文学流派、思潮的统称。现代主义文学与 主义小说。 现代哲学和心理学有着很深的关系，如尼采、 记者：现代主义小说对传统的小说观念产 4 威廉 · 詹姆斯、弗洛伊德、柏格森、荣格等哲 生了什么影响，阅读和欣赏现代主义小说的关 键是什么？ 学”这个词，可否解释一下这个词的意思？ 吴晓东：我喜欢捷克小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