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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 卷 第1期 地理科学进展 Vol.38, No.1 2019 年1月 ProgressinGeography Jan. 2019 城市地理研究中的单分形、多分形和自仿射分形 陈彦光 (北京大学城市与环境学院城市与经济地理系，北京 100871) 摘 要：分形几何学在城市地理研究中具有广泛的应用，然而很多基本概念却让初学者感到迷惑。如何区分单分 形、自仿射分形与多分形，是一个基本而重要的问题。简单分形容易理解，而真实的地理现象很少是单分形的。城 市生长过程具有自仿射特征，而城市空间格局却具有多分形性质。作者发现，各种分形的共性在于三个方面：标度 律、分数维和熵守恒。论文基于标度、分维和熵守恒公式，借助隐喻城市生长的规则分形来区分单分形、多分形和 自仿射分形，讨论分形系统演化的机理、分形与空间自相关和空间异质性的联系，同时澄清一些在地理分形研究中 的常见错误概念。最后以城市位序-规模分布为例，说明并对比单分形和多分形在城市地理研究中的建模与应用 思路。 关键词：地理分形；单分形；双分形；多分形；自仿射分形；多分维谱；分形城市 地理世界存在大量的没有特征尺度的现象，这 果不将不同的分形类型和分维概念澄清，则研究者 类现象无法采用传统的数学方法有效刻画，但可以 很难正确地借助分形建模和分维分析研究城市地 借助分形几何学描述其空间和统计特征。分形理 理现象。 论和方法在地理研究中的重要性正在日益凸显，并 城市地理学是应用分形较多的领域，因为城市 且越来越多的人开始重视分形和分维分析。在地 形态、城镇体系、城市规模分布，如此等等，都没有 理文献中，目前涉及4 类常见的分形概念。其一是 特征尺度，传统的概率论、统计学在无尺度现象分 单分形(monofractal, unifractal) ，这是研究最多、应 析方面都显得苍白无力，分形几何学却在这里找到 用最广的一类自相似分形(Lam et al, 1993; Batty et 了用武之地(陈彦光, 2015) 。然而，城市分形研究中 al, 1994; Frankhauser, 1994; 朱晓华, 2007) ；其二是 也存在大量的概念混淆：非分形被当成了多分形， 双分形(bi-fractals) ，这类分形的概念有些含混，其性 自仿射分维被误会为自相似分维，诸如此类，以讹 质引起了诸多误解(Benguigui et al, 1991; White et 传讹，既影响了分形城市理论和应用研究，也对分 al, 1993, 1994) ；其三是多分形(multifractals) ，这是相 形城市研究的效果形成负面影响( 陈彦光, 2017) 。 对复杂、非常迷人而又容易令人望文生义、形成误 有感于此，作者以城市系统为例，根据自己多年的 解的一类分形(Appleby, 1996; Chen et al, 2004; 陈 分形城市研究经验，撰写通俗易懂的文章，试图澄 彦光, 2008; Ariza-Villaverde et al, 2013; Chen et al, 清一些被误解乃至扭曲的概念。最基本的，是区分 2013; Murcio et al, 2015) ；其四是自仿射(self-affine) 单分形、双分形、自仿射分形和多分形。下面分为 分形，这类分形在现实中难以识别，在理论上容易 三步论述。首先，以数学分形即规则分形(regular 与多分形混为一谈(Chen et al, 2009) 。由于对多分 fractal) 中的生长分形(growing fractals)为例，从城市 形的误解，人们常常将双对数坐标图上的曲线关系 生长研究的视角，利用几何图形说明上述分形的联 当成了多分形；由于对各向异性与生长概率的混 系与区别；然后，借助一个关键性的分维方程式论 淆，人们常常将自仿射现象当成了多标度现象。如 证简单分形、自仿射分形和多分形的异同，并且讨 收稿日期：20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