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环境公共事 件的符号再造与修辞实践——基于兰州自来水污染事 件的符号学 分析.pdfVIP

新闻大学 JOURNALISM BIMONTHLY 2014 6 128 ·新闻业务· 年第 期 总第 期 环境公共事件的符号再造与修辞实践 ——基于兰州自来水污染事件的符号学分析 刘 涛 （暨南大学 新闻与传播学院，广东 广州 510632） 兰州自来水污染事件是近些年影响极为严重的一次环境公共事件。底层话语的修辞实践体现为对一切 【摘 要】 可能的符码体系进行符号化处理，使其成为舆论再造的“场”。这一过程离不开语境的意义赋值体系，而伴随文本语境 和场合语境发挥了极为重要的符号召唤与意义再造功能。符号化过程往往会诉诸于特定的接合实践，即将环境议题置于 环境正义主义话语框架中，最终“以话语的方式”开展社会动员工作。一般来说，“符号化实践→语境生成实践→话语 接合实践”可以视为环境公共事件研究的一种可供选择的符号学分析框架、路径和方法。 兰州自来水污染事件；环境公共事件；符号学；语境；接合实践；环境正义话语 【关键词】 G212 A 【中图分类号】 【文献标识码】 兰州自来水污染事件无疑是近些年最严重的“人造风险”[1]之一。2014年4月11日下午16 时，兰州市人民政府召开新闻发布会，称兰州自来水苯含量严重超标，并规定24小时内全城停止 饮用自来水。消息一出，一座300万人口的城市迅速陷入集体恐慌。实际上，4月10日15时，兰州 威立雅水务公司就已经检测出自来水苯含量超标，最高监测值为200微克/升，超出国家限值的10 微克/升的标准多达20倍。从4月10日15时到4月11日16时，信息延迟发布至少超过了24小时。[2] 其实，早在3月初，兰州市民就反映自来水存在刺鼻异味，全国多家媒体对此进行了报道， 但官方坚持认为水质安全，并“对无中生有、造谣的相关人员进行了查处”。[3]考虑到4月10日 检测出苯超标的水样采自4月2日，《中国青年报》随之抛出了一个更加刺痛人心的结论：“到4 月10日，兰州人已经最少喝了8天含苯的水，最多有可能持续了一个多月。”[4]当这些数字叠加 在一起，无疑制造了一场大面积的社会恐慌。 人是符号的动物，[5]人通过符号来表意，通过控制意义生成的方式来运用权力，实现控制和 统治，但同样人也经常通过对既有符号的反转操控来改变意义的方向，实现对权力的反抗。从这 个意义上而言，一切公共事件都是围绕着符号而展开的意义对抗和权力争夺。符号学也因此越来 越广泛地进入公共事件的研究视野。[6]鉴于此，本文以兰州自来水污染事件为例，重点分析近年 来困扰中国的环境公共事件中底层话语的修辞实践，并尝试提出符号学分析环境公共事件的一般 路径和方法。 一、符号化与社会动员的符号实践 兰州自来水污染事件之所以成为一个公共话题，离不开其在公共媒介上的符号化实践。符 [作者简介] 刘 涛，暨南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教授 [基金项目] 2014年霍英东教育基金会青年教师基金基础性研究课题《环境传播的基本理论及典型案例库建设研究》（141099），2012 年教育部哲学社会科学研究后期资助项目《“视觉修辞的意义生产机制及典型案例库建设研究”》（12JHQ056），2013年 甘肃省财政厅基本科研业务费项目《视觉修辞与公共议题构建机制研究》（130029）。 24 号的直接功能就是表意，只有携带意义的事物才能称为符号。所谓符号化，就是赋予事物以意义 的行为和过程，其结果是将非符号变为符号。“只要符号化，哪怕看来完全没有意义的，也可能 被解释出意义。”[7]符号化从什么时候开始？安伯托•艾柯（Umberto Eco）给出的答案是“表现 与内容相关时”[8]。换言之，当事物开始呈现出“表现”（expression）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