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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就这样吧,以后你好好的
在江南过冬天,总会闻到一股挥之不去的腐臭。碰到晴朗的周末,起床花一小时仔细化妆换好衣服,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去处,又躺回床上,心想入殓也不过就是这样的流程。头昏脑涨地吹着暖风看美剧吃酸乳酪洋葱味薯片,吃完哭一会儿抱着手机睡过去,吃出两排空桶,整整齐齐地列在窗台上。
应该就是这样吃坏了,加上着凉,半夜去附近的医院看急诊,等验血结果的时候看见两个警察带着一个骂骂咧咧的男人从眼前经过,男人戴着手脚铐,橙色马甲上印着某区看守所的字样,马甲下垂出一只半满的导尿袋。发现我的打量,男人狠狠瞪过来,瞪得我烧到发烫的全身陡然一凉。
现在还好一些,刚出来的那段时间连听见街头消防车鸣笛都会不由得加快脚步。幸好一直在外地生活,远一点的亲戚朋友们不是没有听闻只言片语,父母用他们累积几十年的那点仅有的面子死撑着,只为减少这桩意外对我持续叮咬。回到上海,所有人都以为我只是失恋后去休了个长假,只有我知道我的生活从此如何翻覆。
出来后我刻意疏远以前的朋友们,也不爱搭理同事,把以前报的那些充电课程都停了,下班后死宅在家。只有燕子每周都会联系我,给我发她一帮姐妹四处游玩的照片,或者推荐养生产品,发得最多的是生肖属相、星座运势、锦鲤桃花一类的东西,我说我不迷信,她说这些东西能让我相信去年夏天的倒霉都是命数。
她喜欢发大段大段的语音,我入殓后躺在床上吃薯片的时候,用手机外接蓝牙音箱播放这个洪亮的声音,能发自内心地高兴那么一小会儿。
燕子和她的好姐妹麦子、薇薇比我晚两天进去,虽然已经换掉日常行头,举手投足间仍能嗅到穿金戴银、脂粉浓烈但笃信佛祖的那种富贵女人的俗气,我当时已经被拘两天,憔悴不成形,看到沦落至此的她们,还是忍不住在心底刻薄地打量,也算从人品上印证那个人对我从头到脚的羞辱,所以也可以说遭遇这一切不过是我活该。
我在脑子里飞快地想这些的时候,盘腿坐在床上的张姐先搭理她们:哎,外地的,你们怎么了?
那段时间雨下得喋喋不休,飞机降落前尤其颠簸,王子元没来接我,异地快一年了,他忙着照料自己的酒吧,我每个月回去跟他见一面,回得太频繁怕爸妈不高兴,经常瞒着他们住在酒吧楼上。
一周前,王子元发来一封絮絮叨叨的长邮件,自顾自回忆我们在一起前后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甚至讲到确定恋爱那天的琐碎细节。是高中毕业的暑假去爬哀山的路上,我们躲进半山的亭子里避雨。鞋子湿得透透的,双脚沤在里面,刘海粘成几缕耷拉在脑门上,冻得瑟瑟发抖,坐在旁边的王子元慢慢挨近,塞给我一只耳机。
流水似的长信末尾,王子元写道:所以就这样吧,以后你好好的。
我折回头仔细再读他的信,还是没有发现任何端倪,于是发信息问,“以后你好好的”,意思是要分手吗?他只回了一个字,是。
这些年分分合合四五次,早想过我们其中可能会有谁变心爱上别人,除此之外,不知道有什么能把我们分开。王子元说没有,没有别人,就是不喜欢你了。
透过文字传来的语气毫无波澜,嘴角可能还挂着他惯常那种轻松无谓的笑意,仿佛说的是什么不值一提的小事。一口窝囊气憋到周五晚上,跑完十公里四肢瘫软,情绪还是没有宣泄出去,不甘心地打给他,说我明天回去。他态度倒还好,提议去爬哀山,但雨实在太大,我们最后改在酒吧见面。
那天晚上是脾气暴躁的龙姑娘过路,所到之处雷鸣电闪。有很多年没经历过这样的天气了。小时候有一次龙姑娘半夜过路,我睡得死,浑然不知,早上才发现街头的大树被连根拔起。不是非要连天气都责怪,只是不肯承认是树本身已被蛀空,或者从一开始就长错位置,总得有什么让我去责怪,才能让某些东西的崩塌放缓。
所以就是十多年后这场相似的雷鸣电闪,导致那天的见面狼狈惨烈,也让我得以结识原本永远不会有交集的,手腕上用蓝墨水刺了一个恨字的张姐。
这个恨字是张姐十七岁时咬着牙自己刺的,当年这种残酷的纹身方式在村里十分流行,姐妹们纹的都是爱字情字,张姐想辍学去广州打工,被父亲打了一顿,便把歪歪的恨字刺在手上。
跑去广州三年后,张姐挺着肚子回来结婚,外地男人也住下来,干起摆赌放债的事业,兼带传销窝赃,什么都沾,赚点黑心快活钱,开心不开心都打张姐。结婚十年里,男人有八年半在戒毒,半年的一次,两年的四次,最后一次戒毒出来,张姐把菜刀横到他脖子上,逼他签下离婚协议。
一晃二十多年,张姐性子里的烈慢慢被磨得默不作声,但她的沉默里还是带着一股死也不怕的狠。她盘下城西菜市场近一半摊位,多数租给别人,自己还是像刚开始养家那样在角落卖猪肉,风采不复当年了,膀大腰圆的她站在肉摊后面,不发狠的时候是个厚道的胖大姐。
有个新来城西卖肉的生意不好,不知好歹,往张姐摊位上扔死耗子,张姐不紧不慢先把耗子捡进脚边的垃圾桶,又去旁边的杂货店买来消毒液,透透实实地洗过肉案,摆开当天的两头猪,才拎上死耗子去找那人,那人见势也不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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