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联华电影的思想意识与艺术追求.doc

论联华电影的思想意识与艺术追求 2009年5月 第11卷第3期 东南大学(哲学社会科学版) JournalofSoutheastUniversity(PhilosophyandSocialScience) Mav2009 Vo1.1lNo.3 论联华电影的思想意识与艺术追求 欧孟宏 (武汉大学艺术学系,湖北武汉430072;湖南理工学院中文系,湖南岳阳414006) [摘要]作为时代精神的表征与社会历史的纪录,联华电影既具有较为先进的思想意识, 又在艺术形式上进行了积极的探索,并为电影的民族化作出了贡献.联华电影的出现改变了当 时中国电影发展的方向,提高了1930年代国产电影的思想与艺术水准,但由于思想意识和电影 美学观念的局限性,联华电影在思想内容和艺术方面也都存在着诸多缺陷,这些缺陷在同时期 其他影片中也明显存在着,可以说具有一定的普遍性. [关键词]联华电影;表征;纪录;艺术形式 [中图分类号]J909[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1—511x(2009)03-O09O-05 1930年代兴起的联华影业公司及其开展的国片复兴 运动是中国电影发展史上一个重要的电影现象.但迄今 为止,关于联华电影的研究文章寥寥无几.笔者认为,作 为时代精神的表征和社会历史的纪录,联华电影文本在多 重,复杂的背景中呈现出了异彩纷呈的面貌.而要正确地 揭示这一面貌,我们必须摒弃单一的电影批评范式,转而 深入考察联华电影文本与它外部的诸多因素如政治,社 会,文化,历史,市场的互动关系,再将其放在电影史的历 史坐标系中加以定位. 一 ,时代精神的表征与社会历史的纪录 联华影业公司的国片复兴运动是对古装片,武侠神怪 片为主导的中国电影史上第一次商业电影浪潮的一次反 拨与矫正,其目的是想消除武侠神怪电影所带来的负面影 响,实现国产电影的复兴,因此,它顺应了当时中国社会 总情势对电影变革的心理要求.而如何真正地实现电影 的变革就成了问题的关键,作为发起电影变革的联华各导 演们在个人电影美学观念的驱使下,结合当时的时代背 景,开展了一系列的电影话语实践. 1.伦理道德片——传统人文精神的召唤与表征 联华在成立伊始就将为国家和社会服务作为其宗旨 之一,罗明佑在《编制(故都春梦)宣言》一文中明确提出: “以我国固有之懿风美德,发扬光大,贡献社会”,”以期达 到提倡艺术劝善惩恶之目的.,,E13从中可以看出,罗明佑有 借助电影来宣扬中国传统伦理道德的主观意念.联华相 当一部分作品正是罗明佑这一观念的具体体现,如《爱欲 之争》,《恒娘》,《恋爱与义务》,《海上阎王》,《人道》,《慈 母曲》,《骨肉之恩》,《归来》,《国风》,《四姊妹》,《天伦》 等.上述影片或对女性忍辱负重,委曲求全加以褒扬;或 对家庭责任感重于个人情感予以赞许,对不顾家庭道德的 行为给予鞭挞;或强调母爱,亲情之爱,骨肉之爱以及人 类之爱;或希望国人以真理公义来洁净灵魂,用礼义廉耻 修饰内心.这些影片大多从家庭伦理道德出发,试图重建 仁爱,与人为善,以家庭为重的儒家传统道德观,进而实 现国民道德的提升,促进社会的全面进步.因为在儒家看 来,家与国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修身治国平天下”首先 得”齐家”¨2].联华的这类影片是对五四以来中国传统家 庭伦理道德观全面崩溃之后所带来的一些道德沦丧社会 现象进行的一种理性批判,也是对两千多年来绵延相续的 家庭文化进行深入反思之后的一种民族精神的想象.尤 其是近代以来的上海,在追求个性自由的时代下,传统道 德观更是被摧残得奄奄～息,出现了众多的纵欲放荡,寡 廉鲜耻等道德败坏的社会现象.联华的这类影片客观上 有利于扭转这种每况愈下的世风,应该说在当时是有积极 意义的.然而,《天伦》,《国风》等影片在一些电影史着作 中被认为是罗明佑等人为了迎合国民党蒋介石政权所提 倡的”新生活运动”而制作的,其目的是为国民党政府服 务]】.._]2,事实上问题并非如此简单.1920年代中期兴 起的由郑正秋,张石川I等人率先拍摄的家庭伦理片,如 《孤儿救祖记》,《人心》,《最后之良心》,《良心复活》等影 片就已经有了回归传统伦理道德的价值取向,并逐渐形成 了中国民族特色的,以婚姻,家庭为中心的伦理电影.而 且1930年代与联华公司同时存在的明星公司和天一公 司也一直并未放弃对家庭伦理片的摄制,如明星公司的 《生死夫妻》,《慈母》,《母与子》,《姊妹花》,《妇道》,天一 公司的《夫妻之间》,《苦儿流浪记》等.但明星公司上述 影片所体现出来的思想主要还是一种人道主义的关怀与 同情,而天一公司长期以来固守着对传统旧道德与1日伦理 的影像书写.联华的上述影片力图通过回归传统道德来 教化民众,达到改良社会,重构国民精神的理想,是从精 神文化方面对社会的一种深刻反思,并非是简单的为政治 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