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术规范与写作-北大未名BBS.ppt

三星堆“铜神坛”下的怪兽臀部上伸出的两根羽毛状的东西，是因为该怪兽上翘的翅膀状物的中段有向下伸出的卷曲的分支，与上扬的刀状分支形成“丫”字形岐羽，这种形状的羽翼我们是不陌生的，在三星堆二号器物坑出土的多件铜鸟的翅膀和尾羽就是这种羽翼，而三星堆器物坑中出土的兽类动物和爬行类动物的尾巴从来未见这样的形态。 鸟首带翼铜怪兽——不合中国传统的神怪造型 三星堆鸟首带翼铜怪兽，这种形态的动物与中国古代神话中的怪兽都有一些区别，中国先秦神话传说和画像材料中的神怪形象大多是人首（面）兽身、人首（面）鸟身，如 “其状马身而人面，虎文而鸟翼，徇于四海”的“英招” ；如 “其状马身而鸟翼，人面而蛇尾”的“孰湖” （ 《山海经·西山经》 ）。像这种带翼的鸟首兽身的神怪只有“飞廉”一种。 飞廉的造型——鸟首鹿身带翅 《史记·司马相如列传》：“椎蜚廉，弄獬豸。”裴骃《集解》引郭璞曰：“蜚廉，龙雀也，鸟身鹿头者。”《汉书·武帝纪》：“（元封二年）夏四月，还祠泰山。……上作长安蜚廉馆。”注引应劭曰：“飞廉，神禽，能致风云者也。明帝永平五年至长安迎取飞廉，并铜马置上西门外，名平乐馆。董卓悉销以铸钱。”晋灼曰：“身似鹿，头如雀，有角而蛇尾，文如豹文。”《三辅黄图》：“飞廉观在上林，武帝元封二年作。飞廉，神禽，能致风气者。身似鹿，头似雀，有角而蛇尾，文如豹。武帝命以铜铸置观上，因以为名，高十四尺。” 飞廉的作用 战国时期屈原的《离骚》在描述自己升天的情景时说：“前望舒使先驱兮，后飞廉使奔属。”飞廉，汉代的王逸解释为“风伯也。驾乘龙云，必假疾风之力，使奔属于后”。在秦汉时期的人们心目中，真人可以骑着“驰乎方外，休乎宇内，烛十日而使风雨，臣雷公而役夸父”（ 《淮南子·俶真训》 ），让它来托负那些巫师一类的神职人员往来于天地间，应当是比较恰当的。  （三）飞廉怪兽与名为飞廉的人群 如果我们推测三星堆“铜神坛”下的怪兽就是文献记载中的飞廉，那么，这种在战国秦汉时期文献中被视为神兽和神禽的东西，在同时期文献中却也被视为夏商周时期存在的著名的历史人物，这个名为飞廉的人物与名为飞廉的神兽之间的关系，也就应当加以探讨了。 作为历史或传说人物出现的飞廉最早是在夏代。《墨子·耕柱篇》说：“昔者，夏后开使蜚廉折金于山川，而陶铸之于昆吾。”这个飞廉显然应当是夏王朝初年的人名（或族名），他或他们为夏王朝到远方去开采铜矿，将得到的铜料带到中原的昆吾冶铸成铜器，飞廉在这里是与夏王朝铜料来源甚至冶铸铜技术发展有关的一个人或族。夏代初年的这个飞廉是否就是以后商周时期的飞廉，这个飞廉是个人名还是古族名，我们都不得而知。我们知道的只是这个飞廉善于开采铜矿和善于运输而已。 商周时期的飞廉著名于商末周初前后，这个飞廉是秦人和赵人的祖先。《史记·秦本纪》：“秦之先，帝颛顼之苗裔，孙曰女修，女修织，玄鸟陨卵，女修吞之，生子大业。……费昌当夏桀之时，去夏归商，为汤御，以败桀于鸣条。大廉玄孙曰孟戏、中衍，鸟身人言。帝太戊闻而卜之使御，吉，遂致使御而妻之。其玄孙曰中潏，在西戎，保西垂。生蜚廉。蜚廉生恶来，恶来有力，蜚廉善走，父子具以材力事殷纣。周武王伐纣，并杀恶来。是时蜚廉为纣使北方，还，无所报，为坛霍太山而报，得石棺。铭曰：‘帝令处父，不与殷乱，赐尔石棺以华氏。’死，遂葬于霍太山。……” 秦、赵两族的族源传说都与鸟兽有关，其多位祖先还具有鸟的特征，这两个族祖先神都善于驾御马车，所以有“善走”之名，秦人还曾经在犬丘为周王朝养马。商周时期的赵人和秦人的祖先飞廉善于驾车任重而致远，这一点与夏代的夏王启的臣属飞廉善于运输远方矿物有相似之处；而赵人和秦人以玄鸟作为上帝与祖先之间联系的纽带甚至某些祖先神的标志，以及他们都善于驾驭马车或养马这些特点，又将鸟与马联系了起来，与雀首带翅而鹿身豹纹的飞廉可能发生联系。因此，夏商周时期秦人和赵人名为飞廉的祖先的名称或许就取自神话传说中的神兽飞廉。 夏王朝时期的统治疆域和势力范围并不很大，中心区不过是河南的伊洛地区和山西的晋南地区。晋南的中条山区是中国腹地规模最大和开采最早的铜矿区，这些矿藏可能开采很早，据调查在垣曲县的大含沟就由炼铜的遗迹和二里头文化和二里岗文化的陶器，并在垣曲和运城两县都发现了东周至东汉时期的铜矿洞[ii]。夏代的飞廉开采铜矿最有可能就是在河东的晋南地区。值得注意的是，商代末期替商纣王出使北方的飞廉，在返回时也止步于晋南，晋南或许就是飞廉族人的活动地域。  [ii] 安志敏、陈存洗：《山西运城东沟的东汉铜矿遗迹》，《考古》1962年10期；李延祥《中条山古铜矿遗址初步考察》，《文物季刊》1993年2期；佟伟华：《商代前期垣曲盆地的统治中心——垣曲商城》，《中国历史博物馆馆刊》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