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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圈的概念内涵与测度方法探讨 琚立宁，骆悰，周凌，黄浦江，许志榕 摘要：近年来 “都市圈”成为研讨城镇区域协调发展问题的热点词汇，由于其概念内涵、政策意义、划定 标准在我国都还没有形成共识，从而导致了一定程度的混淆。本研究厘清了目前处于混淆中的 “都市圈” 概念，从概念内涵、政策意义、测度标准等方面提出了有中国特色的都市圈制度构想，并以上海大都市圈 为例进行实证研究。 关键词：都市圈，区域协调 区域协调发展问题历来受到中央重视，党的十九大更是将其作为贯彻新发展理念，建设 现代化经济体系的重要举措，上升至前所未有的战略高度。近年来伴随城镇化进程的加速推 进，城镇建成空间不断膨胀，相邻城镇间的 “距离”不断缩小、“交往”不断增多。不完全 ① 统计，2016年以来我国就有超过40个城市提出同周边城市一体化发展 ，集中分布在国家 十三五规划确定的19个城市群内。如何处理好城镇间的协调发展问题成为一项重大课题， 受到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如中央提出建设雄安新区作为北京非首都核心功能的集中疏解 地，北京2035总体规划提出统筹考虑东南地区四个跨界城镇群，其中首都第二机场范围即 跨京冀边界 （图1）。国务院在十九大以来批复的首个城市规划上海2035总体规划中也要求 上海加强与周边城市的分工协作，构建上海大都市圈 （图2）。全国人大代表、清华大学教 授蔡继明在今年两会上提案，建议在我国核心超大城市制定建成区半径五十公里左右的都市 圈发展规划，突破行政边界，以大体量和快速度的轨道交通连接起核心城市和周边中小城市。 在人民群众普遍关注的房产领域，“都市圈”也受到热议，由于一线城市土地成本攀升，很 多房地产商打出大北京、大上海都市圈的名号，将环北京、环上海板块作为新一轮投资重点， 为此，也已有专家向政府建议以都市圈为单元进行跨区域的房价联合管控 （张永岳，2018）。 虽然都市圈一时间成为了热门词汇，但是关于“都市圈”在我国的概念内涵、政策意义、 划定标准，目前都还没有形成共识，这种基础上的混淆不仅影响有效沟通，还会导致实践层 面中的乱象丛生。如广州、成都、武汉、杭州、合肥、宁波、青岛等城市正在编制的新一轮 城市总体规划都提出大都市圈的概念，然而其划定标准不一、划定结果更是相去甚远，最小 的杭州都市圈（过程稿）仅为杭州市域面积的1.3倍，而最大的合肥都市圈是合肥市域面积 的4倍多。有学者就对这些城市的上述做法提出批评，认为以此划定都市圈范围缺乏科学依 据，如果按照国际通行标准，我国绝大部分城市的都市圈范围都远未超出其所在的行政区划 范围。如钮心毅 （2017）就借助手机信令数据，证实了连上海的都市圈的范围都还没有超出 行政区划范围。 图1 北京市和东南环京地区城镇规划用地示意图 图2 上海2035 中大都市圈范围示意图 （资料来源：王亮, 石晓冬. 从市域到区域：北京 （资料来源：《上海市城市总体规划 推进建设以首都为核心的世界级城市群的思考[J]. （2017-2035）》） 北京规划建设, 2018(1).） 1 厘清处于混淆中的都市圈概念 “都市圈”这一汉语词汇最早源于对日文 “都市圏”的翻译，而日本的“都市圏”一词 源自对英语中 “Metropolitan Area”的翻译 （周一星，1997）。然而，又有人将英语中的 “MetropolitanArea”直译为 “都市区”，因而有了“都市圈”、“都市区”这两个意思相同 却极易产生混淆的概念 （胡序威，2003）。 学术界关于“都市圈”有着相对明晰的认识，然而 “都市圈”在我国从理论走向实践的 过程中，尤其是在政府编制的规划、制定的政策中出现了完全不同于学术界的理解和认知。 如 《贵州省域城镇体系规划 （2012-2030）》就在规划中同时划定了“贵阳-安顺都市圈”和 “贵阳都市区”，将后者作为前者的组成部分，共同构成由中心城区到都市区，再依次到都 市圈、城市群的空间层级序列。 图3 贵州省城镇体系规划中划定都市圈和都市区 （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