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卜辞观籍看殷历的建正问题.doc

PAGE 1 PAGE 2 从卜辞“观籍”看殷历的建正问题 武家璧 （中国科学院自然科学史研究所 传统工艺与文物科技研究中心） 建正问题是殷商历法研究中的重要问题，也是个老大难问题。中国古代记月法中有一套根据斗柄指向制定的月名，称为“斗建”，如周历、鲁历规定岁首冬至所在月为建子之月（简称子月），第二月为建丑之月（丑月），第三月为建寅之月（寅月）等等；颛顼历、夏历规定岁首立春所在月为建寅之月（寅月），第二月为建卯之月（卯月），第三月为建辰之月（辰月）等等。所谓“建正”问题就是历法把岁首正月置于何种斗建月名之上的问题，其实质反映的是历月与自然季节之间的关系。文献典籍记载“夏正建寅”、“殷正建丑”、“周正建子”，董作宾先生通过改造传统殷历，搜集、排比甲骨文材料于1945年完成其巨著《殷历谱》[[] 董作宾：《殷历谱》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专刊，1945年。]，力图证明文献所载“殷正建丑”的正确性。八十年代以后，学者纷纷质疑“殷正建丑”而另创新说，如：常正光提出殷正建巳[[] 常正光：《殷历考辨》，《古文字研究》第六辑，中华书局，1981年。]；温少峰、袁庭栋主张殷正建辰[[] 温少峰、袁庭栋：《殷墟卜辞研究——科学技术篇》118页，四川社会科学出版社，1983 年。]；郑慧生论证殷正建未[[] 郑慧生：《“殷正建未”说》，《史学月刊》1984年1期。]；张培瑜、孟世凯认为殷代岁首没有严格固定，建申、建酉、建戌皆可[[] 张培瑜、孟世凯：《商代历法的月名、季节和岁首》，《先秦史研究》，云南民族出版社，1987年。]；王晖更创殷正建午说[[] 王晖：《殷历岁首新论》，《陕西师大学报》1994年2期。]；1998年常玉芝出版专著《殷商历法研究》[[] 常玉芝：《殷商历法研究》，吉林文史出版社，1998年9月第一版]，力排众议、申述 [] 董作宾：《殷历谱》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专刊，1945年。 [] 常正光：《殷历考辨》，《古文字研究》第六辑，中华书局，1981年。 [] 温少峰、袁庭栋：《殷墟卜辞研究——科学技术篇》118页，四川社会科学出版社，1983 年。 [] 郑慧生：《“殷正建未”说》，《史学月刊》1984年1期。 [] 张培瑜、孟世凯：《商代历法的月名、季节和岁首》，《先秦史研究》，云南民族出版社，1987年。 [] 王晖：《殷历岁首新论》，《陕西师大学报》1994年2期。 [] 常玉芝：《殷商历法研究》，吉林文史出版社，1998年9月第一版 一 、 甲骨缀合及其意义 殷虚卜辞中有商王“观籍”的记载，如： 己亥卜，贞：命 小籍臣……。 己亥卜……观籍。 ──《甲骨文合集》（第5603片）[[] [] 郭沫若主编：《甲骨文合集》（第三册·官吏）811页，中华书局，1978年12月第一版。 己亥卜，贞 ：命 小 籍臣…… ──《甲骨文合集》（第5604片）[[] [] 郭沫若主编：《甲骨文合集》（第三册·官吏）811页，中华书局，1978年12月第一版。 己亥卜，贞：王往观籍…… ──《甲骨文合集》（第9501片）[[] [] 郭沫若主编：《甲骨文合集》（第四册·农业）1370页，中华书局，1979年8月第一版。 庚子卜，贞：王其观籍，唯往。十二月。 ──《甲骨文合集》（第9500片）[[] [] 郭沫若主编：《甲骨文合集》（第四册·农业）1370页，中华书局，1979年8月第一版。 笔者利用《甲骨文合集》提供的拓片，首次把第9500片（以下简称“合9500”）与第5604片（以下简称“合5604”）相缀合（如左图）。我们认为这一缀合是成功的，理由如下： 第一，把合9500下端断裂口与合5604上端断裂口相拼合，二者十分合契； 第二，二者宽度一致，拼合后的两侧边线均成直线，使整体呈浑然一体的长条形； 第三，合9500下端与合5604上端的右侧边线密近处，都有一条较宽的裂痕，拼合后这一裂痕上下穿过断裂口自然对接； 第四，时代相合：《甲骨文合集》把这两片卜辞都分在甲骨分期第一期（武丁时期），笔者的缀合与这一权威结论没有矛盾； 第五，两者文字书体风格一致，如出一人之手； 第六，事类相属：合5604记商王任命“籍臣”， 合9500记商王“观籍”，都与籍田有关（说详下）； 第七，日期相连：合5604记己亥日卜命“籍臣”，合9500记庚子日卜往“观籍”，己亥是庚子前一日，先命“籍臣” 后往“观籍”，于情于理无有不合。 以上七个方面的理由互相吻合，不大可能是偶然的巧合，只能说明合9500与合5604二者原本属于同一片卜甲。又，合5603、合9501与合5604所记疑为同一事件，然是否为同版并卜尚不能肯定。 上两片卜甲的缀合有十分重要的意义：首先，按《甲骨文合集》的分类，合5604分属“官吏”类，合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