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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蔚：论职业打假人在食品安全法实施中的地位 1导论 1．1问题的提出 1．1．1最高院第23号指导案例案情回顾 原告孙银山在被告南京欧尚超市有限公司江宁店购买了某品牌香肠共15包，其中14 包香肠过期。原告在结账后直接向商家索赔，在协商未果后向法院起诉，要求被告支付其 过期香肠价款的十倍赔偿金。此案争议的问题主要在于：一、原告是否属于消费者?二、 被告是否应当承担十倍赔偿责任?关于原告孙银山是否属于消费者的问题，南京市江宁区 人民法院认为消费者是相对于销售者和生产者的概念， “只要在市场交易中购买、使用商 品或者接受服务是为了个人、家庭生活需要，而不是为了生产经营或者职业活动需要的， 就应当认定为‘为生活消费需要’的消费”啦：关于被告欧尚超市江宁店的责任承担问题， 南京市江宁区人民法院认为当销售者销售明知是不符合安全标准的食品或者销售明知是 不符合食品安全标准的食品时，销售者可以同时主张赔偿损失和支付价款的十倍赔偿金， 也可以只主张支付价款十倍的赔偿金。旧 1．1．2问题的提炼——司法实践中的突破与保守 根据最高院第23号指导案例的裁判要点， “在司法实践中消费者购买到不符合食品 安全标准的食品，要求销售者或生产者依照食品安全法规定支付价款十倍赔偿金或者依照 法律规定的其他赔偿标准赔偿的，不论其购买时是否明知食品不符合安全标准，人民法院都 应予支持。”@2013年12月23日，最高院《关于审理食品药品纠纷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 题的规定》㈤(本文中简称《最高院食品药品司法解释》)和最高院第23号指导案例的发 布，进一步明确了食品、药品领域，知假买假者只要不是基于生产经营的需要，或是职业 活动也可以适用惩罚性赔偿。这无疑是司法实践中的一大突破，反映了我国司法层面对经 济法私人实施的尊重和重视，具有重要的意义。 但是，对于职业打假人是否具有消费者身份，能否受《消费者权益保护法》和《食品 安全法》的保护，依旧没有正面回应。 《最高院食品药品司法解释》第3条规定的是“购 买者向生产者、销售者主张权利”而不是“消费者向生产者、销售者主张权利”。虽然有 学者认为“购买者”这一用语是一大进步，不再受职业打假人消费者身份的限制，但是“购 买者”这样宽泛但又模糊的用语又偏保守。最高人民法院民事审判第一庭庭长张勇健在新 闻发布会上表示： “但是所谓职业打假人，甚至形成的一些公司、集团，在这个问题上这 “南京市江宁区人民法院(2012)江宁开民初字第646号民事判决书。 管参见前引①，南京市江宁区人民法院民事判决书。 。《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发布第六批指导性案例的通知》。 …最高院《关于审理食品药品纠纷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规定》第3条： “因食品、药品质量问题发生纠纷，购买者 向生产者、销售者主张权利，生产者、销售者以购买者明知食品、药品存在质量问题雨仍然购买为由进行抗辩的，人民 法院不予支持。” 万方数据 2 扬州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个司法解释没有作出明确规定，仍然还是在一种探索的过程中。Ⅲ也就是说，该条司法 解释和第23号指导案例的发布只是承认了食品、药品领域的知假买假不影响消费维权， 对是否应当扩大到其他领域以及职业打假人能否作为消费者适用惩罚性赔偿仍然是不确 定的。那么对近年来活跃在食品安全领域，提起了大量的十倍赔偿之诉的职业打假人应当 如何定位?换言之，食品安全领域“大展拳脚”的职业打假人是否应当在食品安全法私人 实施中占有一席之地。本文欲解决的就是职业打假人在食品安全法实施中的地位问题。 1．2研究背景及意义 1．2．1立法上的缺陷 1．2．1．1消费者界定的立法缺失 2014年修订后生效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消费者权益保护法》(本文中简称《消费者权 益保护法》)依然没有明确界定消费者的概念，无法从立法上结束长期以来理论界与实务 界关于职业打假人的身份之争。消费者明确界定的立法缺失，一定程度上束缚了食品安全 法的私人实施。 1．2．1．2十倍赔偿的威慑和惩罚作用有限 一般情况下，食品的价款相对比较低，即使是十倍价款可能远远比不上食品生产、经 营者的违法所得。因此十倍赔偿对食品违法生产、经营者的威慑作用达不到立法者预期的 高度，对消费者私人实施的鼓励作用也随之大打折扣。虽然新《食品安全法》在修订前《食 品安全法》十倍价款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