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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口迁移的空间形态变化分析*鲍曙明 中国人口迁移的空间形态变化分析* 鲍曙明 时安卿 侯维忠 【摘 要】 文章根据2000年中国人口普查资料和历次人口调查资料，对过去50 年间的人口分布及各地区人口迁移的空间形态变化进行综合分析。作者采用Roberto Bachi的迁移人口偏好指数研究省际人口迁移及西部和其他地区人口迁移的形态变 化，并根据一些选择因素，如迁移距离、本地人口、本地经济发展水平、地区投资、工业 结构、就业率及失业率、政府政策、自然资源与环境、教育和其他一些地区性社会经济 要素，建立Narayana人口迁移的修正模型，并简要讨论了与中国西部大开发和人口迁 移相关的一些政策措施。 【关键词】 人口迁移 西部开发 区域发展 【作 者】 鲍曙明 江西师范大学鄱阳湖生态环境和资源研究教育部重点实验 室，特聘教授；时安卿 世界银行发展研究部，研究员；侯维忠 加州州立大学长滩分 校经济系，教授。 一、引 言 在中国近代史上历代政府都曾经采取过包括人口迁移在内的各种措施来开发西部。早在 元代，就有大量人口从东部和中部迁移到西部开垦荒地。历经数千年的发展，西部地区有限的 可垦地已经承载了过大的人口压力。随着改革开放和人口管理制度的逐级放宽，越来越多的农 村劳动力离开原住地迁移到附近的城镇或其他省份寻找新的工作机会(蔡防、王德文，2003；任 远、王桂新，2003)。大部分的西部省份①自1982年起迁出人口持续增长，净迁出人口从1982～ 1987年的44万增加到1995～2000年的663万(Bao等，2004)。作为消除西部贫困和发展地区 经济的措施，学术界已经提出了许多不同的移民策略(Ping等，2003)。一些学者建议采取特殊 的政策吸引劳动力，尤其是高素质的劳动力到西部以满足西部大开发的需要；而另一些学者则 建议取消或调整现有的一些体制限制如传统户籍管理制度，鼓励更多的西部农村剩余劳动力流 向其他发达地区，从而可以减少可耕地的人口压力，提高西部相对人均收人水平(都阳、朴之水， 2003)。今后西部人口迁移的动向，无疑将对西部发展有着直接的影响。迁移人口问题已成为 关于西部开发战略讨论的一个研究热点。 由于种种制度上的原因，中国的经济发展和人口在地区上的分布，长期处于一种非均衡的 本研究得到哈佛大学国际研究所和哥伦比亚大学可持续发展中心的部分资助，以及胡永泰、文贯中、陆丁、 马忠东等学者的建议。作者在此特表谢意。 ①本文中三大地带的划分是以第七个五年计划时国家发展和计划委员会的定义为依据的。东部地区包括北京、 天津、河北、辽宁、上海、江苏、浙江、福建、山东、广东、广西和海南；中部地区包括山西、吉林、内蒙古、黑龙江、安 徽、江西、河南、湖北和湖南；西部地区包括重庆、四川、贵州、云南、西藏、陕西、甘肃、青海、宁夏和新疆。 28 万方数据 中国人口迁移的空间形态变化分析状态。如果没有政府部门干预，靠市场作用力推动下自发的人口迁移是否能在短期内达到一定 中国人口迁移的空间形态变化分析 状态。如果没有政府部门干预，靠市场作用力推动下自发的人口迁移是否能在短期内达到一定 程度的人口分布的空间均衡?在市场经济条件下，政府是否应在人口迁移(尤其是地区间人口 迁移)过程中扮演积极角色，应采取什么样的政策?要回答这些问题，就必须很好的理解人口迁 移空间分布模式，包括当前人口的分布状况、人口迁移的动因及迁移人口的构成等。 本文结合西部开发，试图对过去30年间中国人口迁移模式的变化进行一些分析和评价。 以往这方面的研究，由于缺少资料，受到很大限制。在1952、1964和1982年的人口普查中，人 口调查表中均没有涉及人口迁移的有关问项(Goldstein等，1990；Liang等，1996)。1987年之后 才开始将人口迁移问项纳入全国人口统计和有关抽样调查(Liang，2001；Lovely，2001)。本文将 在2000年全国人口普查资料的基础上，结合前3次人口普查资料，对1978年改革后人口迁移 模式的变化进行一些综合分析。 二、影响中国人口迁移变化的政策和制度因素分析 改革开放前，中国人口的地区流动一直受到户籍制度的严格限制，除了20世纪60、70年代 政府组织的由东部地区往西部地区的一些小规模人口迁移外，这段时期省际和省内的人口迁移 并不普遍。从1978年开始，政府对户口制度进行了一些改革。一是居民身份证的发放，它使自 20世纪50年代后期以来个人第一次无需地方政府的证明就可以到全国各地旅行。二是90年 代初期政府取消了粮票和食品定量供应制，个人可以随意购买食品和各种生活必需品。三是 2001年的户籍制度改革，使在小城市和城镇有合法工作和居住地的农村和其他外来人员可以 获得城市居住权。一些中等城市和